我失蹤了。
在神威打鳳仙,而我坐在一堆姑娘裡吃著米飯看現場直播時,因為看到了一隻烏鴉,為了抓到這隻烏鴉所以走掉了。
離譜?
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第七師團本來就能夠壓製住吉原的反抗,給他們團長騰出來一個安靜的可發揮空間。我出現在現場隻是為了一頓免費的白米飯而已。
至於那些姑娘焦急得想要馬上趕過去又被我踢回去不得不勉強呆在這裡看我吃飯,會發生這樣的情形難道不是吉原的姑娘都凶殘過了頭嗎?
我隨便找到了一間房,打開門,看見的姑娘就這麼凶殘,該害怕該被人安慰的應該是我吧。
我熱情的笑臉都擺出來了,還沒等我說出想要吃一頓飯的請求時,門後麵拿著武器的姑娘們就跟我對上了目光。
然後她們就打我。
話都不聽就打我,什麼武器都往我頭上招呼。我不反抗難道要等著被打死嗎?
總之就好慘。
就連那個一看就很好說話的戴眼罩姑娘都想往死裡打我,這吉原真令夜兔絕望。
所以我反抗了,很合理對吧。沒有人說夜兔隻能站著被人打,真要這樣被打死了,會被人笑死的。
我一邊被迫自衛,一邊解釋自己的來意,“我真的隻是來蹭飯的啊,為什麼要這麼打我???”
我真難過。
這年頭一隻兔子都沒有蹭飯的權利嗎?
我將她們揍了一頓,讓她們給我做飯。
這樣的話,我就能蹭飯了吧。
“地球的吉原連蹭飯都不行嗎,太可怕了。”
在她們咬牙切齒的“請用”聲中,我吃完了一桶米飯。
然後我就看見了那隻烏鴉。
然後我就半路失蹤了。
愉快。
吉原的姑娘們一個轉身我就不見了,隻給神威留了一張紙條:“小兔子,我去抓烏鴉啦!”
總之非常愉快。
因為那隻烏鴉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烏鴉對吉原的地貌比我這隻初來乍到的夜兔熟多了,如果不是烏鴉需要在屋頂上落腳梳理一下羽毛,我根本沒辦法追上。
黑色的,頭顱卻有一點白的,因為有兩隻腳,還會飛,就當做烏鴉好了。
我跟著這樣的烏鴉,在江戶的屋頂上踏過。為了不擾民,我的腳步聲很輕,輕到這隻烏鴉需要隔一段時間就看一下我的情況,幾次險些跟我臉貼臉。
我笑,“怎麼不走了呢,烏鴉?”
烏鴉沉默得連叫聲都沒有。
這原本是不應該的事,不過烏鴉被人馴養過後,就很好理解了。
這句話過後,烏鴉就沒有回頭看我是否跟上了,唔,生氣了?真奇怪,烏鴉很記仇嗎?
說著要抓烏鴉的我,綴在烏鴉後麵,不緊不慢的跟遛鳥一樣。快要抓住時放大一點腳步,驚的烏鴉加速。等烏鴉拉遠距離後,我又重複這樣的流程。
有主的烏鴉不能隨便抓,還是直接抓主人好了。
烏鴉的主人等我很久了。
他坐在院子裡,將手裡的東西放下,臉對著剛剛跟著烏鴉下來的我,微微一笑,“安先生,還是不要逗弄朧了。”
“吉田鬆陽?”
“我是。”
我麵前自稱為吉田鬆陽的人,看上去應該是性格溫和的老好人,還有一點無傷大雅的腹黑——
“演技不錯。”
“沒有安先生好。”
看上去和真實情況總是有些許誤差的。
就像他的三個弟子以為吉田鬆陽人已經沒了,並且在之後出現了分歧,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一樣。
現在的吉田鬆陽出現在那三個人麵前,形象也與記憶中的截然不同。
刀劍相向才是正常發展。
畢竟麵前的吉田鬆陽,雖然的確是吉田鬆陽,但是與他們記憶中溫柔的老師實在是相差甚遠。
誰家的溫柔腹黑老師會眼神冷冰冰的,一看就跟殺了幾百年的人一樣?
“朧,去泡茶吧。”
吉田鬆陽如是說。
名為朧的烏鴉走進了屋子裡,庭院裡隻剩我和吉田鬆陽。
烏鴉背上的黑羽原來是黑色的衣服,頭上的一抹白是他的發色,兩隻腳是因為他是一個身體正常的人類。
“要是真的烏鴉就好了,還能叫喚兩聲。”
“安先生是在抱怨朧的沉默嗎?看上去路途中安先生非常無聊。”吉田鬆陽的笑容從虛假變得真實了些,“那太好了。”他說,“看來朧很好的完成了我交給他的任務。”
“馴養的烏鴉學會閉嘴就太討厭了。”
“我害怕朧被安先生三言兩語帶偏忘了正事。”他假意咳了兩聲,做足了抱歉的姿態,“沒辦法,因為安先生過於狡猾,我也不想在某個餐館看見打工還債的朧。”
這麼討人厭的吉田鬆陽,笑容還特彆假,看著就跟剛剛學會正常笑一樣,會信他是那個傳聞裡的吉田鬆陽的人,也就隻有我了。
唉,我真是大好人。
怪不得我會有那麼多痛哭流涕的朋友。
沒有誰像我這樣,他說他是吉田鬆陽我就信了,連懷疑都沒有。
吉田鬆陽:“安先生,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弟子,讓你看笑話了。”
啊咧,我的內心活動是透明化了嗎?
可是透明化了我也隻說了我有一堆痛哭流涕的好朋友啊。
“喔,這就是江戶武士的真正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