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其波盧德身為時鐘塔的神童,其過往的人生裡,成功是理所當然的事。現在的聖杯戰爭,無論會發生什麼事,我都是為了貫徹自己以往的成功而來的。
不渴望聖杯與獲取勝利,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
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模樣,並不奇怪。
按照我對某個王的解釋——
“一開始隻是想著順手放幾隻蟲子,結果看見了assassin的一個人格倒在了蟲子麵前。”
“以這樣的麵貌見麵看起來是對王的一種冒犯,但是放心吧,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也希望王不要放在心上。”
“在可以獲得一個活動的從者身軀麵前,讓王感覺到冒犯這件事,我從不在乎。”
“仗著王的寵愛而肆意妄為,雜修,你還是真是敢啊!”
“因為想見王,迫不及待。”
名為吉爾伽美什的王者的確是讓我感到麻煩的從者,無關實力,也不是我跟他有將天之鎖扯斷一樣的仇恨。
麻煩的隻是他身為王者的任性妄為。雖然對自己看中的人有著寬廣的胸襟,但想要他的配合,總是要付出一些能讓這位王感興趣的東西的。
想要空手套白狼,在現下,除非是恩奇都在世,可惜了,我不是他的摯友恩奇都。
在我利用蟲子占據了assassin的一個人格,可以以從者的身份為遮掩活動時,這場戰鬥已經毫無懸念了。
再詳細說一下我的蟲子吧。
以前的介紹說它是煉金術產物,有母蟲控製,具有感染性,是偵查眼。
現在補充一條重要的信息,蟲子的感染性來源於我的數據複製屬性。
削弱版。
隻是簡單的複製粘貼。
它們的存在完整描述一下是被賦予了神秘屬性的數據點的昆蟲擬態。可以被稱作煉金生命,因為它們具有昆蟲本能並被擬態的習性所影響,是活著的蟲子,但究其本質,不過是我分散出去的外圍數據碎屑。
可以聚合成“我”,並成為我的分*身,不是稀奇的事。我能通過它們占據assassin的一個人格,溝通間桐雁夜身體裡被感染的刻印蟲,也就可以理解了。
——於是聖杯戰爭的一開始,我就與assassin結盟了。
而assassin本人的意見,他在吉爾伽美什和我的雙重勸說下,很快接受了現實,並將我當成了他的人格之一。
因為他的痛快和大方,我也用著自己真誠的目光表示自己會好好使用這個人格的。
如果不是吉爾伽美什不滿意的話……
至少那個人格不會在我說完會“好好使用他”的下一秒,就被任性的王要求換掉了。
理由都不需要。
“滿足王的要求不是雜修的本分嗎?”
我隻能歉意的看著百貌哈桑。
有著上百個人格且每個人格都能具象化自由活動的百貌哈桑再次大方的將自己的人格當成了商品,任由挑剔的王者挑挑揀揀。
不過被挑完後,百貌哈桑的其他人格就不怎麼出現了,剩我一個人乾著assassin的活。
大概是躲牆角試圖平複自己被黑惡勢力物理勸說後激蕩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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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倒是很好的取悅了黑惡勢力之一的王者,“assassin還算有點眼力。現在,雜修,儘到assassin的職責,為本王奔波吧。”
“本王簡直迫不及待想要看見你不快的臉了!”
“哈哈哈哈……”
讓他放聲大笑的也不過是我不快的臉而已。倘若我真的皺起眉頭甚至真心實意的抱怨這次戰爭,我那時的表情和情緒能讓他笑上半天。
被說“真是蠢得讓人發笑啊雜修,也就隻是這種程度了嗎?”的場景都能預料到了。
後果也一並預料到了。
就像這次戰爭。
聖杯擅自選中我,讓我將自己的生命投入到與王爭奪他寶庫中的藏品這種毫無意義又沒必要的事,已經足夠讓他惱火了。
“沒有本王的允許,擅自將本王的所有物打上自己的標記,已經與竊賊無異。”
“但讓本王最為惱火的並不是那個竊賊,而是引誘了那個竊賊的你。”
被猩紅蛇瞳盯著的我,在王者的氣勢下沒什麼變化,沒有誠惶誠恐的道歉,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願。
他都已經知道了,而且判斷出了罪魁禍首,那麼彆人說什麼都很難動搖他的判斷了。
“不請求王的寬恕嗎,雜修?”
“王,你知道我不在乎的。會請求你的寬恕,也隻是因為你希望。”
沒有被王之財寶裡的寶具砸頭。
也沒有被吉爾伽美什口頭上的教訓。
身為禦主的遠阪時臣如果能看到這時候的英雄王,大概也就知道了什麼是英雄王的體貼和溫柔了。
隻能說他們的相性實在是太差了。
英雄王覺得遠阪時臣毫無趣味,還試圖用臣下的意誌來支配王的行動,徒有其表的恭敬。
遠阪時臣的問題,應該是一開始就選錯了召喚對象,他既然想要奪取勝利,那麼就不能讓這個時期的英雄王成為他的從者。
而他召喚了英雄王,擺出了臣下之禮,還沒搞清楚臣下與禦主的區彆……
本次戰爭裡真正的幸運E應該是他吧。
我是可能會死,做足了讓自己不會死的準備。
他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召喚了年輕的英雄王,還讓言峰綺禮成為自己的助手。
對比他,我這種誘哄無知聖杯,讓它引狼入室的人雖然有作死的嫌疑,但我是真的作不死,他是真的想死。
心情就很複雜。
既然遠阪時臣眼看著是活不成了,那麼利用他的死亡給自己創造價值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讓追求根源的魔術師死在追求根源的途中,而不用直麵自己可能永遠無法去到根源的現實……我不太適合找這樣的借口送人去死,或者表現自己的仁慈。
我隻是單純的,想要他死去給我未來的路騰地方而已。
至於仁慈,彆吧,連跟我是老熟人的吉爾伽美什都說我這個雜修身上僅有的美德是自知之明,要不是我跟他認識的時候我還挺強的,估計早被他弄死了。
禦三家中也隻有遠阪家是家主親自上陣,並且繼承人還沒有長大到可以繼承遠阪家財產的年紀。他又握著冬木的靈脈管理權。
我不弄死他,吉爾伽美什都會懷疑我是不是在漫長的旅途裡精神出了什麼毛病。
“禦三家中的遠阪和間桐都被送出局了,還有一個愛因茲貝倫的衛宮切嗣。”
“那種貨色。”
對於衛宮切嗣,眼睛比較好的英雄王能看透這個男人的悲願和他的掙紮,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正如言峰綺禮,如果不是因為我成為assassin的人格,並行使著assassin的職責。這個在正確的道德觀下對不正確的自己進行譴責並試圖將自己靠近正常的道路,獲得普通人的幸福的神父,在妻子自殺在他麵前後,碰到英雄王,幾乎是注定走向釋放自己愉悅的道路。
雖然他碰到我更加的不幸,但是看上去,是走到了正確的能成為聖人的道路上了。
言峰綺禮正是衛宮切嗣的對立麵。
“明明有著正確的目標,卻走到與目標完全相反的道路上去了,隻知道一味的犧牲自己犧牲他人的貨色。連迷茫的看不清內心所求卻一直做著無謂的抗爭的綺禮都比不上。”
“唯一值得稱讚的一點時,他沒有發展到你這樣的程度。”
對於這樣的評價,我感到了不快。
不是因為我在英雄王的嘴裡是個垃圾貨色,應該被塞進冥府裡做成花樹廢物利用。
我不快的隻是衛宮切嗣相比於我,雖然不擇手段還找錯了方向離目標越發遙遠,但他還不至於到需要跟我比來確定他下限比我高的程度。
我那不知道跑那裡去了的良心終於有點存在感了。
“彆這麼說,我良心有點痛了,王。衛宮切嗣跟我比起來簡直是個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