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茶已經充分考慮到我的身體情況了,除了茶香幾乎沒有茶的味道。大概是隻用一片茶葉用來泡一桶茶的那種淡茶。
我從現在開始,就是家入硝子醫務室的常駐人員了,直到交流會結束我回到禪院,離開的機會都不大。
五條悟就是這時候來找我的。
“不要太久,禪院家主的身體隨時都在猝死邊緣。”
“了解!”
家入硝子說明了我的身體狀況,在我的默認下離開了自己的主場,將醫務室的空間留給了我和五條悟。
五條悟在麵對家入硝子時臉上還有笑意,在我們單獨相處時,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消失。
有意思的一點是,他沒有戴眼罩,而是換上了小圓墨鏡,六眼的冰藍色隻要他下拉墨鏡一點,就能傾瀉而出。
五條家數百年來才會誕生的繼承六眼的天才。
如果隻是好看,我和夏油傑不會那麼警惕有六眼的五條悟。六眼是五條家算祖傳的被動天賦技能,會讓擁有者有超強的洞察力,還能輕易看穿對方的術式構成——具體形容大概就是知道對方的咒力來源、使用咒力發出咒術的方式以及咒術的效果,而且六眼是使用無下限術式的前提條件。
近距離看六眼,我的感想就是五條悟的六眼和他的天賦一樣,都很驚人。
“又不是沒見過,做出第一次見的樣子,未免太假了點。”
五條悟以一種可以氣死家入硝子的坐姿坐在醫務室裡,跨坐在椅子上,雙手擱在椅背上,下巴墊著手,腿則無處安放一樣,直接擱到了我的病床上,壓著的被單下正好是我兩條腿。
“可以看到的美麗才能值得反複稱讚。”
我動了一下自己的腿,不出意料被壓的死死的,根本動不了。
“五條家主,我腿麻了。”
“沒關係,禪院家主一時半會死不了的。”
他都這麼說了,我隻能眼不見心不煩當做他兩條腿不存在了。不過這樣的舉動,簡直是在直白的威脅我這個近戰垃圾的特級咒術師,讓我隻能跟他僵持下去。
會有這種局麵,在預料之中。
在跟樂岩寺了解過五條悟做了什麼事讓他肯花那麼多錢後,我隻能說我的隨便一猜挺準的。
京都方的學生的確遭遇了死亡威脅——樂岩寺自認為的。
五條悟在保守派麵前是動不動就會對他們露出殺心、不受控的瘋批,但他再沒品也不會對著下一代咒術師下手。
隻是一個誤會。
他隨口一說,京都方的學生看起來是個可造之材,語氣低沉一點,樂岩寺就坐不住了。
“什麼都沒做,就讓樂岩寺那個老頭子坐不住了。”五條悟說出口的話與他散漫的語氣相比格外尖銳,“所以,我很好奇啊,你當年肅清禪院家,是怎麼做到的壓下保守派的反對聲的。”
“又怎麼在做出這樣過激的行為後,還能乖乖的待在籠子裡,成為那群人驅使的惡犬。”
“前一個問題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不在無償解答的範圍內。至於後一個,你應該清楚,五條家主,我能有現在的特權,是因為你的存在。”
“很煩啊。”
“這麼多年,還是一樣的套路。”
我和五條悟在惡心保守派上都很有一套,我比他強的一點在於,我在惡心他們過後還能穩穩的當個咒術界高層,五條悟就不行。
五條悟少年時期就看不慣咒術界高層的作風,現在更加看不慣,讓他成為他看不慣的人,相當於直接摧毀五條悟這個存在。
現在他比以前強的地方在於,他惡心人的手段比以前多,還拖我下水了。
就如這次,他想讓我參加交流會,學會了讓樂岩寺去掏錢。
雙向製衡。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