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V章(1 / 2)

第23章

“陳導,她受傷了,應該去醫院。”安琪沒有想到陳導居然從片場過來了。

陳導眼眸沉沉,他的視線從陸瑤的身上移到安琪的身上,聲線薄涼,“她都說沒問題,你插什麼嘴。”

“我。”安琪被陳導噎了一句,她雙眼微紅,擰著手絹說不出話來。

“陸瑤姐,你真的行嗎?”張思思看到陸瑤腳上的嫩肉翻了出來,渾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她平時連打針都怕,更彆說是被釘子紮了,但陸瑤不僅被紮了,還要重新站起來,持續高強度的工作,她想想都覺得肉疼。

“麻煩你幫我酒精消毒下,再幫我找個創口貼貼一下。”陸瑤眉頭微微攏起,她看似輕鬆,其實她當然疼,隻是這疼痛算不了什麼。

上輩子最後的生命裡,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幾乎是在痛苦裡度過,除了生理病痛,她沒有哪一天是不被針紮的,紮的流了血,依舊要強忍著等痛苦,再繼續被紮。

比起那些,這些痛算不了什麼

況且,在知道是誰搞的鬼之後,陸瑤當然不能離開,她知道她這一走,搞不好,就會有人亂嚼舌根。

說不定,她的機會就沒了。

而這個機會,說不定是她唯一的機會。

“陸瑤姐,鞋子我這次檢查了,肯定沒有問題。”剛才負責被眾人指責,負責保管藝人的工作人員紅著眼圈,拿著鞋子進來。

這次,她特地自己試了很多遍,保證鞋子沒有任何的問題。

“彆難過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彆自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陸瑤一抬眼就看到眼前的人眼淚汪汪的,分明哭過。

當時,所有人肯定都在懷疑她,指責她,陸瑤知道那樣的感覺,並不好過。

就像是曾經,她在傅太太的位置上,被人算計,無數次吃了啞巴虧,想要解釋,也沒有人相信她。

而她並不想讓眼前的人,成為她那樣。

陸瑤修整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朝片場走去。

這場戲很有看透,女二號歸國回來,在得知了自己的訂婚對象居然喜歡上貧民窟出來的女主角,她滿心憎恨,找到了女主的家,直接給了人一巴掌。

“卡卡卡,”陳導火冒三丈,讓劇組的工作人員暫停,他從位置上走到片場,當著眾人的麵對安琪劈頭蓋臉就罵。

“安琪,你怎麼搞的,這個場景都拍了五次都過不了,你是木頭人嗎?”;陳導氣急敗壞,恨不得把安琪換掉,這安琪是怎麼搞得,連個委屈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都被女二打了一巴掌了,神色居然還淡定的很,這樣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在演戲,怎麼把觀眾的情緒帶進來。

“導演,對不起,我再來一次。”安琪咬緊了嘴唇,憤憤然的目光在陸瑤的臉上劃過,不知道怎麼的,隻要一想到在劇裡麵陸瑤騎在她的身上,她心裡就不爽極了,完全忘記了自己才是劇中的女主角,而劇中的女主角是個軟萌善良的

女人。

“來什麼來,都NG這麼多次了,你到底會不會演。”陳導本就不滿意安琪在劇組耍大牌,這下連戲都演不好,陳導積壓在肚子裡的怨氣爆發了。

他本以為安琪的片酬最高,那麼應該演技最好才對,沒想到讓他失望透頂。

安琪又急又氣,她見所有人都看著她,指不準在心裡怎麼笑她呢。

她本就是個急性子,平時被手下的人奉承慣了,突然被人罵,恨不得打爆導演的頭。

“陳導,再給我一次機會。”安琪心裡氣氛,但麵上不敢顯露的太過分,她是吃這碗飯的,還沒大牌到可以甩導演的臉色。

“陳導,我覺得有個好辦法可以幫安琪姐很快進入到角色。”陸瑤插話。

陳導對於可以提高拍攝進度的一切方法都很感興趣,“你說。”

陸瑤有些為難,“要不演的時候不要錯位,來真的。”“當然,我知道這對安琪姐不公平,要不,讓安琪姐先打我也行。”

甩人巴掌這種戲,十有□□都是錯位拍的,就算是真的拍,那也是找替身拍的,沒哪個演員傻不溜秋的會真的打。

“什麼,你要打我?”安琪一聽就炸毛了,她何嘗是受過這份委屈,向來都是她欺負人的份。

“就這樣辦吧。”陳導同意,覺得陸瑤說的有道理,假戲真做,更容易把演員帶到劇本中。

安琪:“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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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導微眯著眼睛,神色內斂,危險氣息十足,威脅,“不同意,就換人。”

陳導早就看不過現在小花旦的囂張氣焰,要是早些年,演戲都是演員親自上,哪裡像是現在又是替身,又是錯位拍攝的。

陸瑤頂著傷口拍攝,他看也沒什麼,難不成到安琪這裡就不行了?

米雪見安琪都快炸了,真怕她一氣之下真的說不演了,她拉下安琪,跟導演賠禮道歉,“陳導,對不起,我們安琪的狀態不太好,能不能休息一下再拍攝。”

陳導想了想同意了。

從片場下來,陸瑤去了一趟衛生間,她解決了生理問題,洗了個手,對著鏡子自拍了幾張美美噠的圖片,微信給顧安安。

顧安安早就嚷嚷著要看她的美照,她拗不過,就現拍了。

她發送出去,安琪氣勢洶洶進來,她反鎖上門,瞧那架勢,就知道是特意來找她的。

“陸瑤,我真的是小看你了,就憑你,你也想要扇我耳光。

安琪越想越氣,即使米雪勸她先忍下這口氣,但是她怎麼能夠忍的下來,對方都要爬到她的脖子上了,憑什麼她要忍氣吞聲。

“我為什麼要扇你耳光,還不是陳導的意思。”陸瑤隻是提了一個意見,最終的決定權在陳導的手裡,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你,你。”安琪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揚起手掌,說不過,就打算去抽陸瑤的臉。

“我倒要看看,是誰要扇誰的臉。”安琪唇角上

揚,她最擅長欺負人了,卻不料,陸瑤捏住了她的手腕,牢牢的摁在了手裡。

“陸瑤,你?”安琪動彈不得。

陸瑤湊近了安琪,安琪的眼前是清晰的一張美人臉皮。

陸瑤笑,“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安琪覺得此刻渾身上下散發著冷豔氣息的陸瑤,有些陌生。

陸瑤微笑,“釘子小姐,有人看到了,你要讓我全部說出來嗎?”

安琪:“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證據的,我明明是讓。”話剛說到一般,安琪就察覺到不對勁,她尖叫,“你詐我?”

陸瑤笑的燦爛,被美甲師做的櫻花粉色的指尖,不輕不重等掐著安琪的嫩肉,“我哪裡是詐你,這是你自己說出來的。”

陸瑤雖然不是多聰明的一人,但是也不太笨,這些小手段都是前世被人陷害多了,自然而然就學會了。

隻是,陸瑤沒有想到安琪比上輩子稚嫩的她,還要笨。

從衛生間出來,張思思一聽安琪也去衛生間了,嚇壞了,剛準備衝進去,卻沒想到陸瑤先出來了,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

“陸瑤姐,她沒對你做什麼吧。”張思思問。

陸瑤握緊了手機,輕鬆道,“沒。”

等到劇組人員到位,開始重拍剛才的場景,陸瑤心滿意足的打了安琪一巴掌。

陳導很滿意,拍手,“拍的很好,安琪的感情很到位。”

安琪捂著發燙的臉頰,還不得不對陳導笑,“謝謝陳導。”

拍攝結束,陸瑤雖然打了安琪一巴掌解了氣,但不得不承認,她也沒上算,她帶著傷口,穿了大半天的超細高跟,不僅傷口疼痛,就連骨頭也跟著酸痛,也虧得她忍耐下來。

她到了自己休息的棚子,脫下高跟鞋,翻出了自己的運動鞋,平坦下來的腳,頓時就覺得沒有那麼累了。

“陸瑤姐,我送你去醫院吧。”陸瑤沒有專屬的保姆車,也不像是其他有點名氣的演員,身邊的助理一大堆,張思思也是臨時被調過來的,她沒車,隻能打車送陸瑤去醫院。

“你下班吧,這點傷,沒事。”陸瑤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讓張思思回去休息,總不能真成了她的保姆,二十四小時伺候她。

“但最好去一下醫院吧。”張思思當然知道時間遲了,但她擔心陸瑤。一下午,她都見陸瑤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

“我自己會打車去。”陸瑤說。

陸瑤態度強硬,張思

思也不好說什麼,況且,忙了一天,她的眼皮子也沉的很,恨不得現在就倒床睡了。明早還有戲,她還得一早趕到劇組,陸瑤這麼說,她收拾東西先走了。

陸瑤並不打算去醫院。這裡是北城的郊區,最近的醫院離這裡也有二十公裡的路,公交停運了,打車也困難,陸瑤懶得折騰,估計這點傷不礙事,不如回賓館直接睡覺,說不定第二天就好了。

她忍著痛,看了眼賓館的方向,她咬咬牙,準備一口氣走回去,她剛從劇

組出來,視線範圍內停了一輛汽車,銀灰色的車身線條流暢,華貴而不張揚。

陸瑤抬眼望去,車子裡的男人緩緩放下了車窗,露出了一張年輕俊朗的側臉,男人骨節分明的手上夾著一根煙,淡漠的眼眸,側眼看著她,“上車。”

[2]

“陳導,賓館不遠,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陸瑤沒有想到男人居然是陳導。

在劇組的時候,她就聽說他們劇組的陳導,其實是一個隱形的富二代,對家業不感興趣,自己跑出來做了導演。

幾年做下來,導演了幾部劇,在圈子裡也算是小有名氣,陸瑤也是拍了這部劇才去看他導演的作品,題材算不得多好,但拍攝手法不錯,小成本的製作,收視率不錯。

“我不想說第二遍,上來,”不在工作狀態的陳導,神態有些散漫,但聲音依舊嚴厲。陸瑤又是劇組裡的人,習慣了陳導的嚴苛教導,他說要上車,她隻要上了。

車子內乾淨整潔,一如他本人的性格。

陸瑤原本以為陳導會開車送她去賓館,卻不料,車子上了高速。跟自己預料的路線不一樣,車子離賓館的道路越來越遠,陸瑤不禁有些害怕。

她即便是剛入這個圈子,也沒少在網上看到潛規則的帖子,類似女明星被導演,製片人挨個潛了的事情。

陸瑤不由得緊張起來,神色僵硬,“我們去哪裡,不是應該回賓館嗎?”

陸瑤的聲音顫顫,黑色長睫毛蒲扇。

陳導從後視鏡裡瞥了眼,他神色淡定,冷然道,“我們去醫院。”

“醫院?”陸瑤驚訝,但很快反應過來,“我的傷口不礙事的,用創口貼貼著就好了。”

“我不想在我的劇組,有人出事。”陳導聲線壓低了幾分。

醫院挺遠,但開車還算是方便,半個小時的路程就到了。

醫生是提前約好的,所以,他們一過去就有人接待。

陸瑤的傷口並不算嚴重,醫生給重新消了毒,處理了傷口。

藥是陳導抓的,也是他拿的,陸瑤跟在他的後麵,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大晚上的,本應該是休息的時間,陳導帶她出來看病。

“陳導,麻煩你了。”陸瑤低著頭。

“我有名字,陳宴行”,在劇組之外的時候,陳宴行並不喜歡彆人叫他陳導。

陸瑤微愣片刻,她叫陳導習慣了,還真沒記得他的名字。

“今天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他,陸瑤真沒想著來

醫院。

陳宴行瞥了她一眼,頓了片刻,隨後打開車門,淡然道,“我隻是不想明天我劇組的人到不了片場。”

陳宴行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到陸瑤腳上的傷口,隻是在他看來,這些都是演員應該承受的範疇。

但,傷口還是得治的。

把陸瑤送到了賓館,陳宴行便走了,在附近有他的房產。

陸瑤到了自己的房間,深呼了一口氣。她習慣了陳宴行在劇場冷著臉教訓人的姿

態,突然在一個車子裡,氣氛壓抑的她透不過氣來。

但看著扔在桌子上的一袋子藥品,陸瑤又覺得陳宴行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冷情。

他應該是個好人吧,陸瑤想了想。

陸瑤在浴室,洗了澡,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她剛準備睡下,顧安安來了微信。

顧安安打電話給陸瑤的時候,陸瑤正在醫院,當時陳宴行在,她不敢接電話,便掐斷了電話,回複了一個短信。

顧安安聽說陸瑤受傷了,擔心極了,“你沒事吧。”

陸瑤笑,“沒事,就是點皮外傷。”

顧安安沒想到演員也是個高危行業,“要不,你還是不要做這行了。”

顧安安隨便想想這圈子裡水深的很,陸瑤也不願意傅時書幫忙,孤身作戰,還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

陸瑤搖頭,目光堅定,“開了頭,就不想走回頭路了。”

陸瑤想掙快錢,掙多錢,這條路是個捷徑。她覺得重活一世,換個完全不同的人生,才有意思。

傅時書這段時間一直在和一個海外的公司洽談一個大項目,已經和他帶領的精英小組連續加了一個星期的班,今天總算是談妥了,雙方在合同上簽了字,他才可以放鬆,回了彆墅。

等到空閒的時候,傅時書驀然想起了陸瑤。

“李姨,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傅時書見李姨手上拿了不少袋子,用一個塑料袋裝著。

李姨:“這是陸小姐的東西。”

上次傅時書臉色陰沉沉的回來,張口就是說要把陸小姐的東西給扔了,她猶豫了幾天,想著還是遵從傅時書的命令比較好。

畢竟,她拿的還是傅家給的工資。

李姨正準備把東西找個地方扔了,傅時書卻開了口。

“她的東西,放下,先擱到我的房間裡。”

陸瑤平時很少來這裡,所以她的私人物品並不多,以前都是擱置在客房裡麵。以往,他興致好的時候,帶陸瑤參加私人宴會,遲了就直接回了彆墅。

傅時書坐在臥房的沙發上,打開袋子,一件件翻著陸瑤的東西。

幾件貼身的睡衣,簡單的護膚品就沒有其他了,唯一顯眼的就是一個紅繩綁紮的平安福。

他並沒有見陸瑤帶過,他拿在手心,翻開側麵,上麵繡了一個字。

是傅字。

他好像想起來了去年他生日的時候,陸瑤似乎問他想要什麼禮物。

當時他也

沒給陸瑤答案,因為他並不覺得陸瑤會給出他想要的東西。

後來,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甚至記不清當時陸瑤送的是什麼東西,反正來客送的東西都登記在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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