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盧生跟那個宋廠長,也才認識不久?”
“我都說了呀,我跟他隻是一時的生意往來,我雖然比李生來得早一點,但在這裡沒什麼根基,哪裡敢‘玩’得太大呀?”
李勇笑著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沒關係,盧生還是可以幫我介紹一下宋廠長,到時候我們談的生意,盧生如果感興趣,也可以有你一份的啦。”
盧文仲乾笑道:“其實,有件事情李生可能不是很清楚,樺鋼廠的效益這兩年都不太好,我就是因為上一個原料商跑了,才找機會來接手的。但是沒想到,根本賺不到什麼錢,最多就是一趟辛苦費。
“所以我做完這一單,就要考慮一下,以後還要不要繼續。很可能應該、是不會繼續了啦——所以如果李生要跟宋廠長認識,我倒是不介意充當中間人,給你們介紹一下。其他的,我看就不必了。”
這不能說他不貪,隻能說李勇現在空口無憑,還不足以吊起他的胃口,讓他落入陷阱來。
而且這話裡麵隱隱透露的意思,就是李勇如果是騙子,那他可以幫他,但是他們相互都不要拆穿,也不要有什麼聯係,各騙各的就好了。
李勇卻笑了笑,搖頭道:“我不知道盧生是在擔心什麼,不過盧生有顧慮也是正常的,我的想法也不瞞你。我肯定是希望找人來幫我們李家一起分擔一些風險,其實還得看你的實力夠不夠,不然光靠我的麵子還不一定能過關。
“盧生難道就沒想過,這樺鋼廠,最值錢的不是什麼貨,也不是生意訂單,而是這個鋼廠本身?”
盧文仲呆呆看著李勇,問道:“李生是說……”
“所以我說啊,盧生你的眼界還有待開闊。”李勇指點道:“我跟你講,我們李家早在回歸之前,其實就有想法北上來布局,隻是當時有諸多不便,而且港島那邊當時的環境,你也懂的……”
盧文仲聽得一愣一愣的,他什麼都不懂,他又不是港島的人,實際上他壓根沒去過那地方,所以問起這方麵的情況,他心裡有些發虛,但這時候不能不懂,隻能下意識點點頭。
李勇心裡一笑,突然注意到旁邊的沉默似乎也聽得入了神,因為兩人都是在講“港普”,所以她也能聽懂大概。
他故意去拍了下沉默的手,讓她一下子抽離出來,注意到他的眼神,想到先前李勇的叮囑,又當著盧文仲的麵,心裡頭有些羞惱,但還是勉強笑了笑,並沒有做出什麼排斥的舉動來。
盧文仲本來都快跟上李勇的思路了,被這一下插曲打斷,看著這兩人居然當著自己的麵開始“調情”起來,尤其是看著沉默在李勇麵前乖巧可人的模樣,讓他真是直流口水,心裡麵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這時不知為何,竟是鬼使神差升起了一個念頭,於是趕緊問道:“李生,你的意思該不是說,你想要接手樺鋼廠吧?”
說到後麵,他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神秘,但也顯示了他內心的驚訝。
李勇卻反問道:“怎麼,不行嘛?現在港島回歸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樺鋼廠作為國企效益不好,跟落後的經營模式也有一定關係,我們李家手頭上有資源,也有先進的經營管理模式,隻要政府同意我們下場,我們幫忙一下,把樺鋼廠重新做起來,不是更好?”
他這倒也不隻是說說,實際上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樺鋼廠還真關係著不少,所謂達則兼濟天下,李勇到時候看看情況,如果自己能出手幫忙一下,也未嘗不可。
當然,他也沒那麼大公無私,這個過程中自己總也能得些好處,不管是錢財還是人脈關係,顯然對於他做事都是有幫助的。
要是無錢無勢,那他想做什麼都辦不成。
盧文仲之前其實就猜到了點,但得到李勇的承認,還是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