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竟然真的信了那個神棍的鬼話?!”閨蜜瞪大了眼珠子, 語氣極度不可置信,拽著趙希希的手腕用剪刀手比劃,“就這麼一下?這麼一下9999, 你錢多的沒地兒花嗎我的姐!!!”
趙希希弱弱道:“那個大師感覺挺厲害的,你要是見過她就知道了。”
見她仍“執迷不悟”, 閨蜜怒氣翻湧,手指戳趙希希額頭:“你也就信這些江湖騙子的話,他們肯定會裝樣子,不獲取你的信任怎麼賺你的錢?”歎一口氣, 恨鐵不成鋼道,“算了算了,反正這個錢也花出去了,就當花錢長記性。我看你就是臨近婚期了,想得太多婚前恐懼,彆擔心了, 陳晉這人還是蠻好的,你好好當你的新娘子彆想太多。”
趙希希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心中卻莫名對那年輕的小道姑充滿信心,冥冥中預感到自己的事情真的解決了。
出乎意料的是, 當天夜裡, 她入睡之後再次陷入夢中。
夢境裡的古裝男人一臉失望悲憤, 似乎她做了天大的錯事, 讓他對她完全死心了一般。
“希娘,你竟果真要嫁給他人嗎?曾經我們恩愛兩不疑,如今你怎會變得如此陌生!你實在太叫我失望了!我在幽冥河畔等待你三百年,你卻要棄我於不顧,你好狠的心!”
趙希希害怕的躲在夢境的角落裡, 這個男人可以操控她的夢,最開始他出現時,總是強行拉著她回憶上一世的人生。
上一輩子,趙希希是個教書先生的女兒,而男人則是她父親的學生。兩人也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男人薄有才學,父親臨終前將她許配給男人,男人考中秀才,此後又中了舉人,當了官。
有了功名之後,男人就變了,他以前對她多有嗬護,一往情深。後來官場縱橫幾十載,他的官位倒沒多高,家裡收的妾室已一籮筐,庶子庶女更是數不勝數。
趙希希勸說過,男人也隻是說這些是必要的應酬,要她體諒體諒。後來她漸漸心死,男人絲毫未覺,仍在官場沉浮,將兒女情長視作小節。
其實這是個很普通的故事,沒多少浪漫難忘。
男人構造的夢境內容,大部分停留在他們年少時期,他還未發跡的時候。他看書,她為他添衣,他作畫,她為他研墨。一切看起來那般美好,令人心動留戀。
趙希希心中想,那道袍少女恐怕還真是神棍,怎麼這個鬼又來了。
一邊勸這似乎失去了理智的男鬼:“這位先生,你還是放下執念吧,我已經投胎了,我沒有以前的記憶,不是你的趙希希了,你也可以重新去找屬於你的幸福。”
男鬼身形似乎變淡了些許,他今夜情緒格外激動,以前他總說慢慢來,每天夜裡給趙希希講以前兩人的故事,這會兒聽到趙希希說的話,竟然眼眶一紅嗚嗚的哭起來。
“我知曉我對你不住,以前是我冷落了你,沒有顧及你的感受。這些時日我也看到了,那陳姓公子對你情真意切,不像我娶了那麼多房妾室,讓你受了許多的委屈。”男鬼抹著眼淚,哭的傷心極了,“今日你找的那位高人,把我好不容易求來的姻緣結剪斷了,以後我沒辦法再來看望你了,希娘,你好好照顧自己,若有什麼委屈,可至s市東郊桂花村西麵的山坡下,那裡埋著我屍骨,你給我上兩柱香,我來替你主持公道”
男鬼說著說著,聲音慢慢遠了,趙希希看著他的身影逐漸變淡,最終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夢中。
她倏地睜開眼,醒了過來。同時陡然想起大概兩個月前,和友人出去遊玩,誤入一片桂花林中,後來就被這鬼給纏上了。
半夜三更,趙希希撥通閨蜜電話,驚喜不已的向閨蜜訴說了夢中的一切。
閨蜜睡的正香,被吵醒了情緒不佳,聽完後卻精神奕奕,覺得十分神奇和荒謬,嘖嘖歎道:“難道真的有這種事嗎?太神奇了吧!你把那個店鋪分享給我,我要去找高人求個姻緣!”
青魚絲毫不知外人對她的評價,已經從“神棍”變到了“高人”。
不過她倒是發現,自己店裡的生意真的變好了,大部分都是之前的客人給介紹的。口口相傳,她這個本來門庭冷落的小店,也逐漸紅火起來。
光這一天,就有好幾個訂單上門。
十之**仍然是問姻緣算命之類,畢竟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沒有碰見過玄學事件的普通人,秉持著科學主義價值觀。就算是算命,也都隻是好奇問一問,心中其實並不大相信。
青魚這店裡算命、問姻緣不算貴,相比起她擺攤來說,可以說十分便宜了,一律99一次。顧客們選擇的也最多。買符籙的話,無論是桃花符、平安符還是驅邪符,全都999一張。這就很少人買了,會買的都是熟客。
還有就是上門服務,標價9999,如果上門看了情況,嚴重的話還會額外加價。
一般會選上門服務的,家裡也都不差錢,這些人也不吝惜幾個錢,事後都會再給點意思意思。比如之前的雷鈞,給青魚轉了十萬。這次的趙希希,也給她轉了五萬。
青魚又接到一個上門的單子,對方還是個熟客,名叫“不要說話”,之前來店裡詢問過玄學知識的人。他言談間很謹慎,表示一定要當麵說,網絡上聯係不放心。
到了約定地點,那人約在一個街心公園,公園也就早晚人多,中午時讓很少。
兩人像在做任務接頭似的,青魚按照那人提醒,走到公園極為偏僻的角落裡,才看到對方。
是個麵容很嚴肅的男人,年紀三十歲上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身精英範兒,看到他的一瞬間,青魚想到了曾經溫家的大哥。配合那不苟言笑的俊臉,一股子霸道總裁味。
因他太像故人,青魚心情挺好,所以就算這人眼神裡明晃晃寫著懷疑,她也沒怎麼計較。
這麼個一看就讓人覺得是個霸總的男人,懷中卻抱著一隻毛色很雜的小貓,柔軟的貓咪毛球一樣團在他臂彎裡,眯著眼睛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