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路,知離都相當安靜,直到在宿舍樓下停步,才笑容滿麵地看向謝宸:“再見,謝同學。”
謝宸目光柔和了些:“早點睡。”
“你也是!”知離揮揮手,扭頭進了宿舍樓。
她慢悠悠走到樓上,一推開宿舍門,就看到幾個室友全擠在陽台上。
“看什麼呢?”知離好奇湊過去。
“看你家學神。”隨雲兒頭也不回地說。
“……學神怎麼就是我家的了?”知離無語一瞬,擠過去往樓下一看。
空無一人。
她無語地看向悅玲,悅玲立刻解釋:“他剛走!”
“對,剛走,剛才他一個人在門口站半天呢!”跟班一號附和,“沒想到學神談起戀愛也這麼黏糊。”
“我們沒談戀愛。”知離無奈。
“我懂,曖1昧期嘛。”跟班二號附和。
知離哭笑不得:“沒有,什麼都沒有。”說完,想到什麼,“反正明天開始,我就不跟他一起上課了,你們愛信不信吧。”
她這句話輕描淡寫,落在室友們耳中卻猶如驚雷。
“怎、怎麼不一起了?”悅玲忙問。
知離聳聳肩:“他痊愈了啊。”
說完,就拿著水盆洗漱去了,隻留下室友們麵麵相覷。
短暫的安靜後,悅玲嘖了一聲:“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呢?”
“確實不太對。”隨雲兒歎氣。
可哪裡不對,她們卻說不上來,一直到了熄燈睡覺時,隨雲兒才想起一件事:知離說不一起上課的事……謝宸知道嗎?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所以翌日一早,謝宸遲遲沒等到知離來找他,就直接給她打了電話。
“喂?”上午沒課的知小離好不容易睡個懶覺,接起電話還懶洋洋的,“誰啊?”
謝宸沉默一瞬:“昨晚熬夜了?”
知離聽到他的聲音頓了頓:“謝宸啊,沒熬夜,你去上課了嗎?”
“還沒有。”謝宸回答。
知離催促:“那你快去,彆遲到了。”
言語間完全沒有要來找他的意思,謝宸以為她想偷懶一天,便隨她去了。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她依然沒來找他,每次他打給她,她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忙彆的事,匆匆聊兩句就掛了,仿佛隻是偶爾的寒暄。連續幾次後,謝宸隱隱明白了什麼,卻還是不死心地發消息確認:你打算什麼時候來找我?
知離收到消息後疑惑三秒,回複:你不是已經好了嗎?
猜測被證實,謝宸靜了許久,沒有再回消息了。
知離盯著手機看了會兒,又發:我把錢轉給你吧,這次你彆給我轉回來了。
謝宸沒回。
知離等了半天,都沒等來新的消息,最後隻能默默給他轉賬。
12萬,不多不少。轉完錢,知離長舒一口氣……不用照顧病患的日子,好無聊啊!
之後小一個月,謝宸都沒有再主動聯係她。不再約課約飯,知離也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聊天了,除了偶爾提醒他天冷多加衣服,就幾乎沒彆的話,兩個人就這麼淡了下來。
大學的校園說大不大,但隻要不刻意聯係,便連偶遇都變得很難,知離偶爾聽到謝宸的消息,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之前形影不離的兩個人突然不一起行動了,學校裡頓時有了他們分手的傳言,有好事的人還跑來問知離,知離起初還解釋兩句,後來就隨他們去了,好在大家都挺忙的,傳言來得快去的也快,短短幾天就無人在意了。
知離以為自己跟謝宸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結果在某個突然降溫的夜晚,突然接到了他的電話。
“喂?!”她蹭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喂你好,你是謝宸女朋友嗎?他現在喝多了,在攬上酒吧,你可以來接他回去嗎?”
不是謝宸的聲音。知離心裡閃過一絲失望,靜了靜後還是拒絕了:“我不是他女朋友,現在都這麼晚了,我一個女生去接他也不太方便,你給他同班的男同學打電話吧,他通訊錄裡應該有存。”
“啊……那好吧,不好意思打擾了。”電話掛斷,符合知離要求的男同學把手機遞給謝宸,一臉同情地問,“你都聽到嗎?”
謝宸神色晦暗不明,靜了許久後把杯中酒一飲而儘。
他意興闌珊地看著聚餐的同學們聊天,直到大家說要轉場,他才提前離開。
今晚降溫,酒吧外的空氣冷得像冰窖,謝宸走出來的瞬間就清醒大半,正準備回住處時,突然看到正前方,一個戴著兔耳朵耳暖的小姑娘正原地跺腳。
他眼眸微動,還是走了過去,抬手打了一下兔耳朵。
知離驚嚇回頭,看清是誰後疑惑:“你沒喝多啊?”
謝宸單手插兜,清冷的眉眼如遠山遼闊,他盯著知離看了許久,直到她快忍不住低頭時,才緩緩開口:“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