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聽他姐說渴,趕緊端起放在炕沿上的碗,“姐喝這個吧,這是旺爺給的,能解暑。”
旺爺是村裡一個赤腳大夫,鎮上有個衛生所,但是太遠了,平日裡四外八莊的都是找旺爺看病。
而且陽爺不僅會給人看病,還兼當獸醫,在方圓百裡都十分有名。
大丫記憶中偷聽過她爺爺說過幾句,說旺爺以前也是一方人物,不過世道不好,被人害得家破人亡,便孤身一人來到山林歸隱,來清溪溝也有十年了。
如今60歲,倒比50歲的還要年輕,上山采藥一點不費勁。
當初如若不是旺爺進山前特意給了大丫娘一片參片以備後用,而大丫剛好知道在哪裡,怕是她娘根本沒有力氣生下小壯,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這個人情雲舒得記下。
可惜,當時大丫娘早產時,旺爺進山采藥了,等找到他,大丫娘屍身都涼了。
這讓旺爺懊悔不已,但誰能想到,大丫二嬸會那麼惡毒呢。
等大丫把解暑湯喝了,大壯又從懷裡掏出一張麵餅,不過兩個嬰兒巴掌大小,卻是白麵的。
山村裡本就沒有多少能長莊稼的土地,小麥、水稻在這塊兒更是少得可憐,村裡主要種植的是玉米、大豆、高粱、小米和土豆、紅薯。
而且糧食交夠國家的後也隻夠村民餓不死,平日裡,村裡都靠采集山貨、打獵來換取日常用品。
在這小山村,這白麵的烙餅簡直珍貴到雲舒不能想象的地步。
若是在以前,大丫家裡並不缺這些東西,但如今,姐弟兩個自打娘沒了,已經有三個月沒看過細糧了。
“這也是旺爺給的,我不要,但旺爺說姐姐得吃點兒好的。”
大壯到底是個小孩子,聞著麵餅的香味兒,偷偷咽了咽口水。
而雲舒看著這涼透了的餅子,又看了看大壯,心酸的不行。
“中午你在爺家吃飯了嗎?”
大壯剛想點頭,便見姐姐嚴厲的看著他,隻好說實話。
“小姑回來了,奶家今個兒殺雞呢。早起二嬸送過來兩窩頭、一把玉米麵兒,說這兩天家裡忙,姐又睡著,讓我彆過去吃了。爺爺剛才又偷偷送過來兩雞蛋。”
然後大壯賭氣的道:“雞有什麼好吃的,我才不饞呢!”
雲舒將麵餅掰了一大半給了弟弟,“吃吧,咱不饞,等姐好了,也給大莊燉雞吃。”守著山林還能讓人餓死不成!
從大丫的記憶中雲舒得知,深山上有猛獸,山裡人組織打獵從不敢向深山去的。
當年三年大饑荒,當時餓的不行,也有人進深山想搏一搏,但去了幾個村子加起來去了五六十壯漢,回來的五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狼和野豬不算稀奇的,熊瞎子、東北虎、水桶粗的大蟒蛇,還有許多不知名的毒蟲。
長白山便是在五六十年後也屬於深山老林,沒有完全被開發。
但雲舒連鬼都不怕,還會怕這些活物嗎?更何況,紅蓮業火連鬼都能燒成灰,這些猛獸碰上雲舒,絕對是送菜加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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