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爺直接把脈,又看了看小壯的瞳孔和舌苔,自然也沒放過後背的痱子和濕疹。
然後他有些遲疑的道:“小壯是不是吃過什麼吊命的靈藥?”
雲舒微愣,腦子裡下意識想到,這旺爺肯定不是個赤腳大夫那麼簡單。
她腦子轉的飛快,又怕耽擱小壯治病,趕緊道:“前些日子,長白大隊的佟太爺叫人送來一丸藥,說是太爺不知打哪裡求來的,叫我給小壯吃了,但我二嬸一直不讓我見小壯,還是今天隻有我老姑在家,我才見到小壯,當時……”
說到這兒,雲舒又有些哽咽,“就是旺爺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我偷著把小壯抱了出來,就給他喂了那丸藥,又送到趙家吃了些奶,然後送到旺爺這兒了。”
旺爺聽了這話居然沒懷疑,而是道:“怪不得呢,小壯先天虧損,後天又沒養好,如若不是有那丸藥,你這一折騰怕是要去了他半條命,多虧那藥。”
然後忍不住有些嚴肅道:“你這丫頭倒是膽大,什麼都不知道,就敢給小壯瞎吃,好在那藥是溫補之效,要是人參一類的,就算是我也無力回天了。”
旺爺說完,見雲舒嚇得腿軟,這才道:“這藥送得及時,可惜這麼好的藥我卻無緣一見。丫頭,我跟你說個實話,小壯這身子虧損的太厲害了,雖有那丸藥吊命,但也不過是將大窟窿補小了一點兒,以後隻能好好養著,如若你太爺還能弄來這藥倒還好說。”
雲舒沒想到小壯的身體居然這麼糟糕,不過石鐘乳倒是有不少,但這事不好說。
“佟家阿叔(佟太爺的兒子)說太爺也不過求了這麼一丸,務必給小壯吃下去,以後是再也沒有這樣的機緣了,這機緣啥的我也不懂,但肯定比咱們山中的棒槌還要珍貴,不易得。旺爺有沒有彆的法子,便是砸鍋賣鐵,我也要給小壯治病。”
沈望安看著眼前這個仿佛一夜之間便成長不少的小丫頭,想起自己的孫女。
他兒子成婚晚,自己的孫女兒要是活著,應該也和大丫這般大了。
他想到大丫的身世,看著床上連呼吸都弱不可聞的小嬰兒,陷入自己的回憶中。
而海川澤趕緊伸手搖了搖他的衣袖,“爺,你就想想法子吧。大丫姐、大壯和小壯太可憐了,比我還可憐。”
旺爺被孫子從回憶中搖醒,聽了這話給了他個毛栗子,“吃得飽、穿得暖,你哪裡可憐了?”
然後對雲舒道:“大丫,小壯白天就先放我這裡吧,我家還有隻羊正產奶,倒也免了麻煩福生媳婦了。我也知道你還要照顧大壯,平日裡讓小川幫著看著點兒小壯就行了,晚上你再接回去。”
雲舒感激的看著旺爺,“旺爺,我娘還偷偷留了點錢,你需要什麼藥材我也不懂,一會兒我把錢送來,要是不夠我再想法子借借。”
旺爺看著雲舒,歎了一口氣,然後他從旁邊小書櫃裡取出一個紫檀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各種各樣的金針、銀針。
“便是因著你太姥爺的愛國仁義的名聲,我不使真本事也不行了。老夥計,十年未見了。”
旺爺摸著那這套針具的模樣,就像是與未見麵的老朋友說話似的。
“大丫,你回家吧,晚上來接小壯,明早再送來。海川,去門外守著,不許讓彆人進來。”
雲舒和海川點點頭,雲舒又看了一眼小壯,這才出了門,屋裡如何情景,雲舒不知。
和海川告了彆,雲舒想著旺爺說的話,這旺爺果然不是普通人,而且他應該還和大丫太姥爺有點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