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的隊伍是男人在前,女人在後,孩子們居中間,而民兵則端著鄉裡武裝部配備給村裡的兩把獵槍,和世代獵戶的孫家三代六位打獵好手一起,分散成一個包圍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什麼樣的野獸也被驚走了,大家倒也不在意,今兒個原本也不是為了打獵。
如今早上的霧氣還沒有散儘,正是采蘑菇的好時候。
大丫爺爺王大誌和支書趙永慶商量後,圈定了一個範圍,由著大家先采摘一會兒蘑菇,等霧稍散些再進山。
雲舒帶著大壯和海川和人群散開,統共就一個小時,大家都聚在一起的話,他們人小,肯定撈不著什麼東西。
野獸被驚走了,如今需要注意的是草叢和路邊上的蛇還有蟲子,隻不說蛇,便是這山林的蟲子也不可小覷,毒的很,咬上一口雖死不了,卻也要疼上幾天。
這期間,雲舒三人遇上了王鐵柱一家三口,他們自然也早看見了雲舒三人。
王鐵柱動了動嘴,卻不知道和侄女、侄子說什麼,而夏招娣低著頭跟在王鐵柱身後,仿佛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但雲舒用神識一掃,就看見她那死命握著拳頭的左手,而她的右手則拉著的小武。
大概這幾天養回了膽子,記吃不記打,王小武正怒視著雲舒,雲舒見了衝他冷冷一笑,王小武仿佛又回想起當日被刀架著脖子的事,抽了口冷氣往他娘背後躲。
夏招娣能的抬起頭看向雲舒,眼神兒像一隻護崽子的母狼,凶惡的很。
而旁人也都在暗中打量著這兩家人。
有看熱鬨的,自然也有為雲舒擔心的,還有事不關己走開的。
而雲舒像是沒看見王鐵柱一家三口似的,拉著大壯和海川,眼都沒眨的越過了王鐵柱一家。
“快點兒,五月裡咱們家沒挖野菜,隊裡分下來的白菜和蘿卜也沒有多少,冬天裡就靠這些蘑菇下飯了。”
眾人一聽也立馬散去,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誰有閒心聽這些個狗屁醪糟的事兒。
再者,那夏招娣不是個善茬,這金柱的大姑娘可也不是好惹的。
王鐵柱見侄子、侄女兒就這麼無視他走了,不止麵子上掛不住,心裡也不好受,原本這幾天已經被他媳婦兒幾句話哄住了,這會兒冷風一吹,也全不是先前那個味兒了。
加上他爹不知想什麼,自打那日以後,飯不在一塊吃了,對他們一家四口整日裡也沒有個笑模樣不說,對他娘也十分強硬了起來。
如若不是這次進山,小閨女小文無人看顧,讓他娘抱了回去,他爹怕是連孩子都不想讓他娘給他看。
雲舒自是不知大丫爺爺終於奮起了一回,更是不知這王鐵柱的內心糾結。
前者她沒什麼期待,後者乾脆已經當成了陌生人,如今,誰有閒工夫搭理這些。
這會兒,雲舒擔當起了尋菇小能手,神識一掃,帶著弟弟和海川開始橫掃蘑菇界,隻叫大壯和海川歎為觀止。
百川偷偷的和大壯咬耳朵道:“大丫姐這是什麼本事,比野豬鼻子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