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剛到長白村村口,習慣性的用神識掃了一眼,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長白村唯一的一天主路兩側,站滿了人,從白發蒼蒼的耄耋老人,到剛蹣跚學步的孩童,甚至還有幾個年輕媳婦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嬰孩兒。
佟建業此時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亦步亦趨,像是隨從,就像是守衛。
雖知滿族人最重禮節,但雲舒沒想到除了迎客火外,村裡竟然還有這樣的“驚喜”在等著她。
不,或者說是“驚嚇”還差不多。
以前大丫又不是沒來過長白村,那時候村裡的人可沒這麼熱情,甚至連個好臉都少見。
如今這待遇簡直就是大逆轉,讓雲舒心裡還真是有點接受無良。
想到這,雲舒腳步一頓:果然,現實總會教會你如何做人。
而佟建業以為雲舒被嚇到了,從身後推了推她,小聲道:“少主,彆怕,這是族人在歡迎您回家!除了幾位沒能趕回來的遊守外,長白八部,隻要是錄入族譜的族人,甚至包括出嫁的姑娘,皆在於此。”
雲舒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她這是怕嗎?她這是根本不想進去。
她先前經過土木聚靈陣,已經看到了一絲機緣的端倪,沒有尊主之位,不過讓結果來的更晚更曲折一些罷了。
至於“回家”,抱歉,她這是被趕鴨子上架,還沒有這麼深的情誼。
大壯倒是真害怕,他忍不住去牽姐姐的手。
雲舒右手抱著小第,左手牽住了大弟的手,心裡歎了一口氣,剛教育弟弟“君子一諾,言出必行”,如今她要是反悔,那簡直就是反麵教材,罷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最重要的是她的本事不能教給兩個弟弟,但她可以給他們找一個學本事的地方,無論是長白村的文武之法,還是藥浴,都是珍貴的傳承。
她既然想得到,怎麼可能沒有付出!
這麼一想,雲舒的眼神就變得更加清亮起來,猶如天上的星子。
她帶著兩個弟弟,堅定的走了進去。
站在村口最前麵的是普通的從守,雲舒一眼看過去,甚至還看到了一個半熟人。
一個自然是清溪村的郎嬸子,至於那半個,則是和楊真真有六成像,或者說楊真真有六成像她。
這天底下沒有血緣關係大概不可能這麼想象,看她年紀,雲舒估摸著這人應該是楊真真的母親或者姨母。
而這些人雖然沒有雲舒那麼利的眼神,但借著不太暗的天色和篝火的衝天火火光,也看清了雲舒的臉。
鮮花一般的臉、星子一般的眸、挺翹的鼻子,小巧的唇,明明是漢人美人的精致,卻帶著這山間的風、山頂上的雪、山林中的動物一般的氣質,無拘無束的灑脫、冰肌玉骨的純淨,還有那原始的狂野。
這樣一個雲舒,讓看過來的族人都震驚當場。
長白山九部不是沒出過美人,甚至可以說整個部族就沒有醜的。
因為守山人不僅僅要守山,還要祭山,充當神侍。
所以當年太祖努爾哈赤從八大姓氏中選人時的標準,除了文韜武略外,長相也要在及格線以上。
九部老祖宗不說個個都是美人,但也可以說是當時滿族的顏值擔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