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後,地主階級被消滅,國家講究人人平等,阿林老祖兒就做主給所有的下人都銷了賣身契,給了一筆安家費,送他們離開。
老倉頭和老吳頭自然也成了自由身。
但他們有家不如沒家,又無兒無女,雖然老祖兒逼著倆人學會了識字、種田,但他們從來沒有去過外麵,快五十歲了的人,半輩子都在長白村,他們不想走。
所以依舊跟在阿林老祖兒身邊,不過這會兒擔當是警衛員的職務,阿林老祖兒參加過抗日戰爭,雖然沒接受軍銜,但功勞不可抹殺。
到了阿林老祖兒去世,安排了一係列的事,也沒忘了這兩個,因為身份問題,自然是越不起眼越好,說來金家祖宅第五進之所以成了倉庫和牲口棚,除了其中有阿灰的緣故,,一半倒是因為這兩人。
大丫記憶裡自然也有這兩個和老祖兒形影不離的爺爺的,他隻知道他們說話有些尖細,卻不知他們的真實身份。
但阿灰知道啊,它讓雲舒過來找它時就說了,不用特意避著這兩老頭子,因為他倆也是阿林老祖兒留給雲舒的暗手。
誰能知道外麵看來因為身體缺陷,連重活都乾不了的兩個老太監,竟然是長白村少見至極的奇經期武道高手呢。
如今的雲舒,得了那股神力,一些在地府學到的小法術也能施展了,想要避開兩個凡人武道高手,並不困難,但她又不是來做賊,所以她光明正大的顯現出身形。
果然,差不多是雲舒剛翻牆而去,兩個身影就從東牆那邊推門而出,一點看不出是兩個已經六十多歲的老人家。
雲舒就站在西牆對著他們拱了拱手,兩人齊齊對著雲舒打了個千,然後又成了駝背眼盲的老頭子,互相攙扶著進了屋,期間還順勢咳了咳,真像那麼回事似的。
雲舒無奈的看著這兩個仿佛不久於人世的戲精老頭,對於把他們還有一頭驢留給自己當暗手的阿林老祖兒,那好奇心簡直達到了頂峰。
既然這麼看重,為什麼不把大丫直接接到身邊教養?
如果不看重,又為什麼留下這麼多暗手,每一步都是為了推曾外孫女上位?
而且明明有了女兒和外孫女兩代人的教訓,為什麼沒有選擇大壯當繼承人,而是選擇了身為女孩子的大丫?
還有那個滿族名字?
薩伊薩宜爾哈!
如若每一個守山人都自打出生就有一個滿族名字的話,為什麼大丫的娘從來沒有提起過?
而且若是雲舒沒記錯的話,薩伊薩在滿語中,是“賢者”之意。
薩伊薩宜爾哈——賢者之花,這個名字,可不是一般人能起的。
雲舒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所以她直接走向阿灰的獸欄,它正臥在地上,但顯然並沒有睡覺因為他的兩隻大耳朵依舊立著。
雲舒沒有隱藏氣息,所以隨著雲舒的接近,獸欄睡熟的動物都有所感覺,紛紛睜開了眼睛,阿灰更是一躍就跳了起來,然後在那些牛馬騾子有些受驚,發出叫聲之前,它“昂昂昂”的叫了幾聲。
所有的動物都安靜下來,然後齊刷刷的目光從獸欄裡望了出來,滿滿都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