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還真放下馬鞭,隻囑咐雲舒道:“你困了冷了就叫我,咱們直接奔山穀木屋那!”
“知道了,你眯著吧,到地方再叫你。”
阿灰直接馱著雲舒跑到前頭,前後回頭,對著兩匹棗紅大馬“昂昂昂”叫了幾聲,而那兩匹看起來都比阿灰健碩一倍的高頭大馬“噅兒噅聿聿”的回應了幾聲,低眉順目的跟在阿灰身後又快又穩的跑了起來。
佟建業看著阿灰顛顛的屁股蛋和甩的歡快的小尾巴,還有雲舒那不同於在長白村的尖銳和囂張,露出一個微笑。
此刻的雲舒,看起來是那麼的青春活力、肆意飛揚,用一個詞語形容那就是——生機勃勃。
佟建業安心的進了皮棚,準備眯一覺,這幾天,真是把他累壞了。
而皮棚裡,聽到佟建業和雲舒對話的馬舒、郎清,頭一回覺得佟佳部的“狡狐”如此不靠譜。
如今這可還算夜路,而冰麵上並不是沒有危險的,至少打魚的冰窟窿就不會少。
所以佟建業一進了暖棚裡,就看到兩個族姐對他怒目而視,“額……不是我偷懶,不信兩位姐姐掀簾子看看,真不用我趕車。”
郎清看了一眼抱著小壯已經躺那睡著了的大壯,壓低聲音道:“那你就能讓少主一個人在外麵啊!她一個小姑娘……”
佟建業直接擺手打斷了郎清,一臉無奈:“姐姐,那是我們長白村的薩滿,咱們不能用老眼光去看待她。”
馬舒這會兒開了口,“佟佳族長,那是你們那些人的看法,在我們眼中,她雖然是薩滿,卻也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我們都有兒有女,設身處地想想,若是你的女兒此刻天寒地凍,獨身一個人在外麵,你會不會心疼?”
佟建業傻眼,搞不清楚他就是進來眯一會兒,咋就還分出了“你們”、“我們”的派彆來了?
而且這話聽著咋就那麼難受呢,這意思是彆人家的孩子他用起來就不心疼了?
佟建業覺得這女人吧,無論年紀大或者小,長得美或者醜,不可理喻起來,都能把人肺都氣炸了。
經驗告訴他,這時候,就不能開口說話。
因為即便他是以智商著稱的文守,甚至還有“狡狐”之名,麵對把“胡攪蠻纏”這項神功練到登峰造極的女人,幾本上沒有贏的可能。
而閉著眼裝睡的大壯在心裡給建業叔點了根蠟,他知道姐姐的脾氣,建業叔著實冤的很。
大壯到底是實誠孩子,不忍心看建業叔被“群嘲”,畢竟和這兩大嬸相比,他心裡還是認為建業叔親一點。
所以他揉著眼睛“醒了”,看到佟建業還裝作一愣,“建業叔?誰在外邊趕車呢吧?”
“你姐在外邊呢,接著睡吧,等天亮了,你也出去試試。你姐可說了,以後你也要跟著族裡的孩子學習騎射的,到時候,你可要好好學習。”
佟建業頓了一下,也不去看兩位族姐,隻對大壯意味深長的道:“畢竟這個機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郎清和馬舒瞬間無語,佟建業這話分明就是告訴她們,想的太多,沒用。
她們都是外嫁的姑娘,如若沒有意外,她們的孩子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接觸守山人之事。
但如今,隻需要外麵那“小姑娘”一句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而耳聰目明的雲舒,自然也聽到了這出“官司”,嘴角勾起一抹笑,想從長白村這顆大樹上摘果子的人還真是不少!
她不怕有心思的人,就怕沒有。有追求,才有動力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