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切,雲舒那顆來到長白村,因為得知種種秘辛而浮躁的心,又重新淡定下來,從今天開始,她能坦然的麵對任何人。
所以對郎清,雲舒甚至談不上原諒與不原諒,因為追究過去一點用沒有,她著眼的應該是現在,是未來。
她雖然不能再將郎清看成是一個較為親近的身子、好哥們的娘,但郎清依舊是長白村的姑娘,是她的族人。
作為薩滿,長白村的精神領袖,原本就有給走向歧途的族人指引正道道路的職責。
而如今,她得讓長白村的族人相信,她說的,就是正確的。
……
緊趕慢趕,終於在中午到了紅旗公社,馬舒說什麼也要留飯,雲舒想著她在路上用石子打到的兩隻野雞和一隻野兔子,倒也沒拒絕。
而馬舒的丈夫楊國安,顯然認得佟建業,若不是吃了飯佟建業還要“開車”,怕是他倆還要喝幾盅。
如今早就放寒假了,自然馬舒的一兒一女都在家裡。
馬舒的女兒果然就是楊真真,二十歲,是公社中學初一的語文老師,在如今這個年代,屬於大齡未婚。
她兒子叫楊真摯,十五歲,因為上學早,等開春都上高一了。
這兄妹兩個,都長得像母親,沒被楊國安的基因拉低了水平線,楊真真是個美女,楊真摯也是小帥哥一枚。
說實話,要不是雲舒已經見過了楊真真的態度,她還真不敢相信楊二伯和她爹是兄弟。
楊國平楊二伯,雖說已經人到中年,還有點小肚腩,但長得十分英挺。
但楊國安,倒不是說長得醜,但四四方方的國字臉,太有特色了。若再加上一米八多十分健碩的身軀,配上馬舒,那就是現實版,野獸和美女的組合。
不過古人有雲:“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哪怕一頓飯的功夫,不過三言兩語,雲舒發現,這位紅旗公社的“土皇帝”,看著像是一個典型的粗人,實則待人待物,頗有種春風化雨之感,不會讓人感覺不舒服。
因為沒有雲舒允許,馬舒不能對外人、哪怕是自家的丈夫兒女說出雲舒的身份,隻道他們姐弟是她好姐妹的孩子,往後時常來往。
而如此明顯敷衍後,卻是鄭重其事的向雲舒介紹了“姨夫”、“表姐”、“表哥”。
雲舒聽著,不得不說,“舒姨”這人真的是個人才。
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一邊說瞎話,一邊一臉“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表情的。
而且這不對等的介紹方式,隻要腦子沒毛病,都不會信好嗎?
楊家人腦子絕對沒毛病,但彆說楊家姐弟,連楊國安都是一臉“好吧,好吧,你編的我都信”的表情,表示了對雲舒姐弟的歡迎。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恩愛的雲舒等人:……
所以姑娘們,等哪天,你們遇上一個即使你說假話,卻依舊願意為之付諸行動的男人,哪怕不喜歡,也不要去傷害。
他們並不是沒腦子,隻不過因為太愛,所以願意去相信。
而對雲舒來說,雖然幾句話的功夫,自己就多了一對姨媽、姨夫,連帶著還有一雙表姐、表哥,但看著這樣的一家人,她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
世間雖然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但我們卻要同等對待,每一個願意善待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