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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清的瞳孔從出現短暫的渙散後,又仿佛受驚嚇一般,瞳孔放大。
雲舒觀察到這樣細微的變化,好奇郎清到底在腦補什麼,卻不知道,自己的底細已經被第四個人察覺(第106章、第112章)。
而郎清回過神來,就看見雲舒正在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她,這一瞬間,她隻感覺自己的所思所想在這雙眼睛下無所遁形一般。
爾後,郎清後知後覺想起,眼前這人繼任了長白村最神秘的薩滿之位,代表了神的意誌。
郎清看著雲舒眼中毫不掩飾的興味,下意識就想說“我什麼也不知道”,或者“我不會說出你的秘密”。
但最後關頭,她的理智使她咬緊了牙關。
雲舒看出了郎清在一瞬間的驚慌和脆弱,但顯然,她不是那些沒見過大世麵、沒經過大陣仗的村婦,哪怕她文不成武不就,但和優秀的人相處多了,眼界、見識總是有的。
這大概就是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真實典範。
雲舒覺得,看戲挺有意思,但讓她入戲去演,尤其是劇本不是她定製的,就不那麼有意思了,所以她根本不想和郎清在這浪費時間。
“嬸子,我覺得你其實挺適合當遊守的,您放心,以咱們娘倆的情分,等以後找機會,我就提議,讓你和舒姨都轉正。”
雲舒真是這麼想的,她一點不介意讓長白村的人知道,她就是這麼“任人唯親”。
隻不過,她所想的對象是馬舒。
但如今她發現,郎清更有意思。
至於撈夠了好處,就不想趟長白村這渾水的郎清是怎麼想的,誰在乎呢!
至少雲舒現在,學會了不在乎。
郎清目瞪口呆的看著自顧自做了決定,還留給她一個“不用謝”的表情,就愉快的下車了的雲舒,隻感覺一道晴天霹靂明晃晃朝她襲來,將她劈的頭暈目眩。
如果郎清能活到五六十年後,就能用許多詞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一如:日了狗、苦逼、藍瘦香菇、內牛滿麵……
但此時,她隻感覺苦不堪言,這才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等她整理好情緒,從皮棚裡出來,就看見佟佳部的族長巴克什一臉嘲諷的看著她。
“你還挺敢想?是你的不自量力給了你勇氣,還是以為她看不破你那些虛假的關心?”
郎清心虛不已,但麵上卻看不出一點情緒,“我不知道佟佳族長在說什麼。如果佟小爺認為我不配成為正是遊守,你可以去和薩滿建議。”我將對你感激不儘。
佟建業露出一個略帶惡意的笑容,“不,相反,我也認為你有成為正式遊守的實力,如若到時候族老和八部高層有人反對的話,我會鼎力支持你。”
郎清不在說話,麵無表情的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佟建業低聲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抬高了一個聲調:“阿清,經曆了當年旁係叛族之事,你之所想,如若被族老們知道,等待你的是什麼結局,我想你該比我更清楚。”
郎清腳步一頓,卻沒有轉身,隻留下一句話讓佟建業呆如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