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還沒感覺到自己氣運的增幅,自然也不知道她一時興起發下大宏願,冥冥中有一雙手將尼楚賀吸走的金家氣運直接斬了五分之一,送到了她頭上。
而尼楚賀原不該存世,卻被長白山神遮掩天機,逆轉成了幽凰,隻有吸食金家氣運才能生存。
如今突然被斬去一翅,就好比奪去她五分之一的生機,安能一點事沒有!
隻是這兩個當事人怕是都不清楚這事到底如何發生的,因為什麼,很何況旁人。
今日富察部族長的家裡可謂是高朋滿座,除了族中的族老,作為長輩不必前來,哪怕是對尼楚賀不假辭色的那拉老太太也不曾缺席。
長白村之所以沒有散,是因為哪怕上麵的高層各自為政,但各族的族人卻親密如一族,其導致這種情況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在這些大麵上的事上,八部高層做的都很好。
哪怕彼此恨得牙根癢癢,在人前,也能一塊歡聲笑語親如兄弟。
所以尼楚賀仿佛疼痛至極的猙獰表情、戛然而止的慘叫,還有突然的暈倒,真是把一乾人等嚇到了。
好在有六位族老及時出麵,其中一位族老身處遊守之位時,曾以神醫之名聞名於世,所以族人尊稱他為“醫老”。
他替尼楚賀診脈時,眉頭緊皺,道:“這脈相有點古怪啊,怎麼會突然之間出現衰敗之相?奇怪,太奇怪了!”
巴圖魯無奈的看著這個醫瘋子,“彆奇怪了,說點大家能聽的懂的,尼楚賀到底有沒有事?”
醫老白了巴圖魯一眼,不想和這個武夫計較,“憂思過度、心力耗損,在這樣下去有損壽數。我先給她紮一針,再給她開副藥吃吃看,平日裡需要靜養,情緒起伏不能太大,也不能太累。”
這話一說,屋子裡頓時一靜!
憂思過度、心力耗損、有損壽數,無論哪一條,在這個“多事之冬”,都讓屋裡眾人不能不多想。
就在這時,屋子裡有一個聲音響起,正是尼楚賀的堂侄女兼兒媳婦。
“自打得知順心妹妹去了,姑姑就添了夜不能寐的毛病,那日見了薩滿大人,回來就病了。”
“住口!”怒聲嗬斥她的是族老薩伊堪(雲舒曾外祖母的親妹妹)。
薩伊堪看也不看鬆克裡,隻盯著富察部族長,“阿布凱茂林,什麼時候,族中長輩說話,小輩能隨意插嘴了?”
富察部族長此時一臉愣然,自從尼楚賀倒下,他就是這幅樣子,仿佛靈魂都隨著妻子的倒下而丟失了一般。
哪怕薩伊堪問話,他也和沒聽到一般,他一眼不錯的盯著此時已經被放在炕上的尼楚賀。
“薩伊堪族老,千錯萬錯是鬆克裡的村,請您不要責怪阿瑪哈(公公)。我並不是在抱怨誰,也不敢責怪誰,隻是姑姑確實是因為薩滿大人才心氣鬱結,憂思成疾。”
鬆克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身喜慶的櫻桃色褂子,硬是讓她穿出幾分清冷可憐的味道。
“鬆克裡雖不敢說十分了解姑姑,卻也能猜到七八分,這才在昨日一早去給薩滿大人請安,想著等立完索倫神杆,無論如何請薩滿大人來家一趟,讓她和姑姑將這麼多年的心結打開。
但薩滿大人對姑姑似有誤解,姑姑也說,確實是她的一念之差。
原以為不見便不傷心,誰知道竟害了順心妹妹一輩子,著實沒臉去見尊主和大格格這個好姐妹。”
而鬆克裡剛說完,眾人就聽“噗通”一聲,竟是她的丈夫噶爾賓阿也跪了下來。
“諸位族老和各位長輩,噶爾賓阿求求你們,就讓薩滿大人過來看看我訥訥(母親)吧,她怨恨也好,原諒也好,就給訥訥一個準信,否則她會把自己作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