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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英國公下衙回來得知此事,憤怒之餘,又忍不住慶幸。
“幸而皇後娘娘機警,當日及時察覺了馮永亭的不妥,讓溪姐兒回府示警,否則被明緗這麼一攪,咱們還真是措手不及。”英國公道。
“這都怪我。”英國公夫人愧疚垂淚,“若不是當初我一力堅持要將那孩子接進來,千嬌百寵地養大了她的心,也不會給家裡帶來這樣的禍患……”
“這怎麼能夠怪你呢?”英國公攬了英國公夫人在懷,輕聲安慰道,“你也是一片慈心,哪裡會想到最後竟然養出一隻中山狼來。
“那孩子身上流著明達的血,又被繼母磋磨許久,三歲多才來府中,秉性已定,又豈是你用關愛和管教就能夠矯正得過來的……”
英國公溫聲安慰。
良久,英國公夫人才止住了哭聲,哽咽問道:“那若是馮永亭得知此事了,該怎麼辦?”
截胡選秀之女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隻要雙方樂意,隨便找個什麼借口或是使幾個錢就能夠搪塞過去。畢竟那麼多秀女,少幾個人也不會有人特意去查問究竟。
可是誰讓張池和張瀾請戰西北一事得罪了馮永亭呢,更不曾想到名列末等的黃宜安竟然會被冊立為後,所以這件事情如今就難辦了。
“你放心,我自有應對之策。”英國公笑道,“再說了,以明緗的性子,要她開口,隻怕也得馮永亭開出相應的價碼來。”
一個能夠無視英國公府十餘年的養育之恩,為了自己的前程榮華就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一時氣憤,就將自己手中的籌碼全數都白送給對方呢?
而馮永亭可不是個甘心被人威脅的人,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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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英國公所料,再見馮永亭時,明緗十分爽快地開出了自己的價碼:“馮公公若是能為小女子擇門良緣,再附贈豐厚的嫁妝,那麼小女子一定會給出讓公公您滿意的回答的。”
馮永亭自從當權之後,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直白地勒索,不禁氣笑了。
往常都是他勒索彆人,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被一個小姑娘勒索,真是活久見啊!
“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馮永亭笑道,可那笑容卻如刀子一般,筆直地射向明緗。
明緗強忍住內心的畏懼和怯懦,強自鎮定地答道:“小女子自然知道。馮公公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是陛下禦口親讚過的內相。”
“既是如此,那你還敢跟我提條件?”馮永亭笑容一斂,寒聲斥道。
明緗抿了抿唇,鼓足勇氣,不答反問:“那馮公公知道小女子的處境嗎?”
馮永亭看了她一眼,神情如看白癡。
他既然要用她,又怎麼會不將她的情況查個清清楚楚。
明緗見狀,遂低聲道:“馮公公既然對小女子的處境一清二楚,那也應該明白,小女子如今無路可走,生死不畏。”
馮永亭目光陰鷙地盯著她,緩緩道:“可是你不知道嗎?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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