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當初和黃家的這門親事若是真成了,真是可惜那孩子的這般才能了。
……
嘉峪關,棉田。
正頂著大太陽查看棉鈴的張瀾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一旁的柳鶯兒見了,連忙將自己的帕子遞了上去。
張瀾沒有去接,隻拿袖子擦了下口鼻,向柳鶯兒道了句“多謝”。
柳鶯兒訕訕地收回帕子,鼓起勇氣,輕聲道:“將軍若是累了,不防去樹下歇息片刻。這些棉鈴蟲小人們自會捉完的。”
一直長勢很好的長絨棉,前幾日突然生了棉鈴蟲,張瀾怕影響收成,不僅時時敦促眾人早除蟲害,就是他自己得空了,也會來捉蟲除害。
柳鶯兒從來都沒有見過有哪個當官的像張瀾這般沉迷於種地的,好奇之餘,不免關注起張瀾的一舉一動來。
這一關注,一顆心便不自覺地落在了張瀾的身上。
能救其父兄的英雄、溫和寬厚的上官、英武不凡的少年將軍、勤勤懇懇的“農夫”……
不論哪一個身份,都讓柳鶯兒無法抗拒。
……
張圭接到英國公的拜帖,沉思良久。
第二天,張圭便找上了馮永亭,開門見山地問:“上次你說暗查英國公世子插手立後一事,如今查得怎麼樣了?”
馮永亭笑道:“已經有眉目了,這兩日就會有消息。張大人怎麼想起過問此事了?可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張圭看著馮永亭信心滿滿的樣子,沒有答話,直接將英國公的帖子遞給了他。
馮永亭看罷,臉色一變,肅容問道:“英國公這是何意?”
英國公向來不主動與朝臣尤其是權臣往來,一心一意做他的純臣,怎麼會突然給張圭遞帖子約茶?
想到自己的報仇計劃,馮永亭頓時明白過來,英國公該不會衝著他來的吧?!
張圭見狀,便明白此事十有八九與馮永亭有關,遂道:“說吧,你原本打算怎麼做?”
他總不能一無所知地赴約,從英國公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讓自己陷於被動吧。
馮永亭知曉輕重,當即便把自己從明緗那裡問出來的隱情一一都說了。
“沒有想到英國公竟然膽大包天,幫其三子搶親於陛下,差點就毀了陛下和皇後娘娘之間的良緣,實在是可惡!我等身為陛下的臣子,自當忠心事主,奏明此事,以免陛下被臣下愚弄!”馮永亭慷慨陳詞。
張圭看了他一眼,問:“證據呢?”
“明緗就是人證。”馮永亭勝券在握,笑道,“那可是英國公夫人養了十餘年的嫡親的外甥女,她的話難道不足以采信嗎?”
“可是她轉頭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英國公夫人,讓對方有了防備。”張圭瞥了眼桌上的拜帖,直言戳破。
馮永亭不以為然,反駁道:“那又如何?總歸有了這個把柄,彆的事情都好再從容安排。”
陛下新婚,與皇後正是情熱,若是得知此事,英國公府還能落得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