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李太後和祁鈺都首肯了,讓她及笄後再行孕育子嗣,那她就放心了。
祁鈺抬手撫了撫黃宜安的鬢發,打趣道:“朕不憐惜你,還能憐惜誰呢?”
如今這三宮六院,可就隻有這麼一位皇後。
黃宜安想到李太後說要給祁鈺選妃之事,便順口歎道:“陛下是嫌後宮空闊無人嗎?正好,上次母後還與臣妾說要撥幾個人近身服侍陛下呢,還說要選妃……”
祁鈺手下微微用力,捏了捏那白皙水嫩的臉頰,打斷她的話,笑問道:“你這是真心話呢?還是在吃醋?”
既不是真心話,也不是在吃醋。黃宜安腹誹。
可她既不想撒謊說些違心的話,也不願意照實回答傷了祁鈺方才的愛護之意,遂反問道:“陛下以為呢?”
祁鈺喜歡黃宜安的反問,在他看來,這反問便是吃醋,吃醋則說明在意。
祁鈺手托下巴,佯作認真思索的樣子,半晌,歎氣道:“朕可猜不透……不如,等到晚上……”
“陛下!”黃宜安半嗔半羞。
雖說前世今生皇帝有許多地方都變得不一樣了,但是洞房後便食髓知味這一點倒是半分都沒有改變……
黃宜安捏捏自己的隱隱酸軟的腰肢,下定決定決不能如前世一般慣著他!
祁鈺哈哈大笑。
田義進來請示是否傳膳。
帝後遂打住話頭,準備用膳。
早膳畢,祁鈺預備先去禦書房將昨日與張圭商議的新政之事整理一遍,以便上朝時能夠從容應對朝臣的諸多反對,臨去之時,他吩咐阿梅:“準備幾套常服,送去禦書房。”
阿梅聞言一愣,她不負責皇帝的日常穿戴呀,該怎麼準備?
田義看了手足無措的阿梅一眼,好心點撥道:“是皇後娘娘的常服,放到禦書房以備萬一。”
阿梅恍然大悟。
原來昨日娘娘噴茶濕了衣裙,卻一時找不到可以替換的衣裙——哪個皇帝會在日常讀書理政的地方放後妃的衣裙首飾呢,直到張首輔辭去,她才指派了個小宮女奔回坤寧宮取替換衣裙的事情,陛下都記在心上了!
阿梅連忙應下,特地去衣櫥裡挑了幾件明豔奪目的衣裙並幾樣首飾,放進箱籠裡,交給田義。
田義自去安排小內侍抬去禦書房。
黃宜安得知後,默然獨坐片刻,起身去小廚房煮消暑的茶飲。
壽陽公主三人結伴而來時,黃宜安剛好將茶飲盛好,配上幾樣祁鈺喜歡的點心,吩咐宮人送去禦書房。
夏季天熱,茶飲和點心便是放涼了再用也不打緊。
壽陽公主見了,一臉豔羨與嫉妒:“皇兄總是拿宮規說事,不讓我們三個來坤寧宮蹭吃蹭喝,他自己卻每每來這裡吃獨食!哼,小氣鬼!”
這話壽陽公主敢說,永寧公主和延慶公主卻不敢說,不過兩人盯著茶飲和點心發光的眼神,卻暴露了她們和壽陽公主一樣對祁鈺“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十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