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進行了一輪辯駁。田義神色嚴肅,把英國公府眾人嚇了一跳。
英國公連忙將田義一旁,低聲請問道:“敢問田公公可知陛下召見所為何事?”
田義本就沒打算瞞著,見英國公問,立刻低聲答道:“是貴府的四公子上了封奏折,請求根據實際情況,重新量定被俘的叛降官員的罪行,不要一律處斬。
“張首輔對此大加駁斥,暗指四公子為叛降之人求情,彆有居心。陛下因此特命我來通傳國公爺入宮答話。”
英國公立刻就明白了田義話裡的深意,連忙衝皇宮的方向鄭重施禮謝道:“多謝陛下回護之意。”
祁鈺如果不是有心偏袒英國公府,根本就不會派田義召他去答話,直接按照張圭的彈劾,查證張瀾的“罪過”就行了。
這是要給他一個自辯以證清白的機會。
英國公說罷,又回頭衝田義拱手道謝:“多謝田公公告知。還請田公公稍待片刻,容我換身衣服,再隨您一起入宮拜見陛下。”
雖說田義告知實情,肯定是受了祁鈺的指示,然而這份人情英國公府還是要記著的。
田公公立刻還禮謙遜道:“國公爺請便。”
英國公便邁步回房。
英國公夫人連忙跟上前去,服侍英國公整理衣冠。
英國公世子上前,親自塞給田義一個厚厚的紅封。
方才他雖然沒有聽到田義都說了什麼,但是從英國公的表現便知田義對自家多有提點,這謝金肯定是要奉上的。
田義推脫了一下,便接受了。
這都是慣例常情,他也不好太孤介高潔了。
英國公很快便出來了。
英國公府眾人一路將英國公和田義送出府去。
待人一走遠,眾人立刻回了書房,關閉門窗,屏退下人。
“母親,出了什麼事情?陛下為何突然派田公公來傳召父親入宮?”英國公世子張瀚急忙問道。
先前父親佯稱整理衣冠,肯定是要借機告知母親個中詳情,讓家中早做安排的。
果然,英國公夫人沉聲道:“瀾哥兒闖禍了。他上書請求不要將被俘的大齊叛降官員將士等一律處死,要依據實情,重新量定他們的罪責。
“張首輔對此十分不滿,言談之間暗示瀾哥兒包庇叛徒、居心不良,想要借機打壓英國公府……”
“什麼?!”
眾人驚訝又憤怒。
“母親,瀾弟忠正純善,怎會有不臣之心?!”張潮憤怒道。
世子張瀚則想得更遠些,沉思片刻,道:“隻怕是這次清查中,張首輔沒有抓住西北軍的把柄,所以才要趁機誣陷瀾弟,給英國公府羅織罪名,借以減輕在軍中推行新政的壓力。”
畢竟,西北軍和遼東軍是大齊最赫赫有名的兩支軍隊了,要想推行新政,這二者肯定是首當其衝的。同樣的,隻要吃定了這兩支軍隊,其他的自然更不在話下了。
“或許還不止呢!”英國公夫人歎道,“你們父親的意思是,張圭一直想拉攏他,以提升自己在軍中的威望和實力,卻每每都被你們父親拒絕了。
“因此打擊報複也好,趁機脅迫收服也好,總之,張圭這次隻怕不會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