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張圭麾下的官員上書彈劾反對新政的幾人結黨營私,把他們私下裡的聚會、謀劃,以及犯過的案底等都調查得一清二楚,證據確鑿。
按理說,事情到了這裡,已經沒有翻案的可能了。
可被彈劾的那幾人不願意束手就擒,已經查明的罪行紛紛承認,但是對於結黨營私的罪名卻堅決不認。
幾人堅稱同僚之間聚會本是正常,跟結黨營私根本就沒有關係!
張圭一派的人則紛紛指責他們幾人巧言令色,妄圖脫罪雲雲。
原本這隻是一件小事,朝堂上的攻訐紛嚷本就屬正常。
可是隨著爭吵的繼續,事情便漸漸脫離了張圭的掌控。
等到大半個朝堂的官員都紛紛站出來指責那幾人時,張圭看著那幾人臉色蒼白、茫然無助,卻又堅決不肯屈從認罪的模樣,就像是汪洋大海、暴風驟雨下飄搖不定、隨時都可能遭遇滅頂之災的幾隻小舟,突然明白過來。<i></i>
他中計了!
眼下這情形看起來,不是那幾人結黨營私,分明是他張圭獨攬朝綱,打壓異己!
到底是誰結黨營私,顯而易見。
張圭看向禦座上一身明黃龍袍、已經初現帝王威儀的祁鈺,果然見少年天子麵色不豫,目光暗沉。
張圭見祁鈺動了怒,反而鬆了口氣。
他不怕祁鈺生氣,隻怕祁鈺生了氣卻不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