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宜安不知道自己的進言到底有沒有用,卻也深諳點到即止的道理,因此便又勸了祁鈺兩句,將話題引到今日的晚膳上。
祁鈺很喜歡跟黃宜安說這些家常,隻有在這時候,他才覺得所有的朝堂紛擾都暫且退去,仿佛他和黃宜安就是一對尋常夫妻,柴米油鹽醬醋茶地過著日子,就連爭論魚湯裡應不應該放醋,都讓祁鈺覺得甚為愉快。
這大概就是“煙火氣”,就是生活。
……
第二天,祁鈺處置了那幾人,除了“結黨營私”一項,其餘證據確鑿的罪行俱都嚴懲不貸。
那幾人自然是沒了好下場,可張圭這裡同樣不痛快。
“你說,陛下此舉到底是何意?”張圭拈須沉吟,問侍立的張維。
他雖然不滿離京扶桑歸鄉那段時間張維的表現,也依舊對馮永亭的落馬存疑,但是看在張維最近聽話且辦事勤勉,尤其是在西北軍中安插眼線一事的份兒上,也依舊重用著他。
張維想了想,老老實實地答道:“罪證確鑿,陛下就是想保他們也保不住。況且,他們敢算計陛下,就得承擔後果。”
朝堂上的情形,大家都看得分,那幾人妄想以黨爭來挑動祁鈺的怒火,以為自己脫罪,實在是太天真了。他們也不看看,如今的祁鈺敢不敢同張圭翻臉。
就是他自己處於如今尷尬的境地,說到底不也是因為主弱臣強,不得已而為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