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圭從容不迫地應道:“如今正在軍中推行新政,西北軍和遼東軍都是重點,洪禦史一向反對新政,若是派遣他去巡視遼東,隻怕他會借機以權謀私,破壞新政。”
洪濤正義凜然,駁斥道:“臣一向不是反對新法,而是反對有人借新法之機大肆牟利!首輔大人不要含血噴人!”
這話就隻差指著張圭的鼻子罵他借新法之機大肆斂奪、打壓異己了。
張圭曆仕三朝,踩著無數前輩和同僚的走到今日,又怎麼會被區區兩句話就激怒。
“本官不過是防患於未然。”張圭輕飄飄地扔出一句,看也不看洪濤一眼。
這樣輕蔑的態度,反而激怒了洪濤。
他本來不想去的,不過既然張圭不願意他去,那他肯定要去的!
“陛下信任臣,臣定不負陛下所托!”洪濤跪領皇命。
可朝廷之事,一向不是祁鈺一個人說行就行的。
張圭一個眼神下去,自有嘴皮子利索的禦史替他罵洪濤。
可洪濤也不是吃素的。
禦史本來就是靠嘴巴吃飯的,憤怒的洪濤更是將三寸不爛之舌發揮到了極致,曆數張圭從小到大的黑曆史,舌戰群臣,罵不絕口。
雙方你來我往,吵得祁鈺頭疼。
他有點後悔,早知張圭會如此反對,那他當初倒不如挑一個對張圭言聽計從的禦史去巡視遼東了。
可是,真要是對張圭言聽計從,那他還能打聽到他想要的消息嗎?
祁鈺心中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