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圭回到家中,得知此事,不免皺眉問道:“陛下為何突然派人賞賜,來的人還是田義?”
張夫人搖頭,應道:“我倒是想打聽,但是來的人是田義,有些話不但不好說透,還得回避著……”
田義不是馮永亭和他的乾兒子們——自己人,而是祁鈺在處置完馮永亭之後親手提拔上來的心腹,萬一有個言差語錯的,再給家裡招禍怎麼辦?
倒不如老老實實叩謝恩賞,先把人給平平安安地送走再說。
“我倒是要派人去請老爺,隻是那田義說老爺公務繁忙,不必攪擾。”張夫人又道。
張圭點點頭,不再多問,由著張夫人服侍他更衣。
待換過常服,飲罷茶,張夫人看了眼天色,遂在張圭旁邊坐下。
張圭看了她一眼,神情驚訝,卻也沒有開口趕人。
張夫人隻作不知,接著方才的話問道:“以老爺看來,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說起正事,張圭散漫的情緒收攏起來,道:“陛下賞賜,往常也不是沒有過,倒也不必過於驚訝。”
張夫人卻抓著不放,接著說道:“往常自然是不必驚訝,但是如今馮永亭不在了,內廷的那些人又不甚中用,陛下為越大越有主意……再遇到這樣的君恩,是不是該多想一想呢?”
張圭看了張夫人一眼,隻見對麵的婦人雖然上了年紀,皺紋深深,但眉宇間依舊是往日那般沉穩又聰敏的模樣,心下頓了頓。
他有多久沒有跟老妻商議這些事情了?
也罷,今日既然碰上了,便姑且論一論吧。
屋外照例踩著點來服侍張圭的姬妾,被張夫人的人擋在門外,全數趕了出去。
哼,不過是些下賤東西,往常夫人不跟她們計較,她們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隻要夫人一句話,看老爺還理會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