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出生,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完全是媽媽幫爸爸爭取工作不慎懷上的產物。
這要從村小學的看門大爺去世說起,這個職位落到了羅河村的光棍羅祥頭上,為了搶占這個輕鬆又能拿錢的工作不落到彆人家,媽媽武禮花聯合自家男人將鄰居羅祥請過來喝酒,灌醉他和自己睡了一晚,等羅祥清醒以後以此相要挾讓他把工作讓出來。
明知自己被算計了,但明麵上自己根本不占理,羅祥隻得捏著鼻子認了栽,後來為了讓工作落到爸爸頭上,媽媽又一路睡了村長和小學副校長(校長是正人君子根本不鳥她)。
再後來,爸爸成功去了村小學看大門,媽媽也懷上了我,想打掉卻礙於身體狀況不得不生下來。
原本呢,雖然外麵關於媽媽的風言風語傳到飛起,大家也明知道她的入幕之賓手和腳加一起都數不過來,但因為媽媽謹慎,從來沒被人當麵抓到把柄過。
但自從生下我就完全不同了,全村人都知道爸爸因為意外不能生了,因此我的出生就是媽媽對丈夫不忠最直接最不可磨滅的證據。
因為我,原本還對武禮花的言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爸爸和哥哥無法再自欺欺人,我的存在實實在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媽媽對丈夫、對這個家庭的背叛,所以我在家裡的地位還不如看家護院的大黃。
在全家人的鄙夷中,我堅強的長到了16歲,也瘋狂的想嫁人,隻為能脫離這個家。可惜的是,我沒能等到那一天的到來就死了,被全家人逼死的。
天資有限止步於初中畢業的大哥羅友生看中了村小學代課老師的工作,媽媽當然要想儘辦法幫他爭取,因為自己年紀大了風韻不勝當年便把主意打到了剛長成的我身上。
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將村長領進了我的房間,當那雙惡心的手伸向我時我被嚇醒了,之後就是哭鬨、掙紮,我用儘了全力叫喊拚死了反抗沒有喚來羅家的任何一個人。
天亮了,村長走了,我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癱在地上時,媽媽扭著腰滿臉鄙夷的走進來,對我身上的傷視若無睹,反而道,“行了彆裝了,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骨子裡能正經到哪裡去,我可不相信我武禮花能生出個貞潔烈女!這次就當你為你哥、為咱家出份力,不過一層膜而已,又不是要你去死,矯情什麼勁兒!”
因為這番話,媽媽走後好久,我仍然在氣得渾身發抖,而且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麼恨過,恨不得生吃羅家人的肉!
但我做不到,我隻是一個軟弱寡言的未成年女孩而已,我隻是走到了大哥二哥的房門前說了一句,“好歹也是一個媽生的,身為大哥、身為男人,為了一份工作自己無能就下作到親妹妹身上,羅友生,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詛咒全家人不得好死!”
我淒厲的聲音在院中回響,一如我昨天夜裡的絕望,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癲狂大笑,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村口,一頭撞死在村碑上。
意識的最後一刻,視線裡出現一張焦急的臉,是羅祥叔,那個經常會偷偷給自己塞吃的的羅祥叔。所以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朝他擠出一個笑,然後定格。
至此,我短暫又可笑的一生結束了。
……
羅祥死前視角:
絮絮,我能喊你絮絮嗎?告訴你啊,我殺了好多人,在你頭七那天,但我一點兒都不後悔,我甚至覺得他們死得太輕鬆了,如果能再重來,我會用更殘忍的方式要掉那些畜生的賤命!
不對,如果能再重來,我不會在那一天離家,這樣,我就能及時救下你;這樣,你也許就不會死;這樣,或許未來某一天能聽你喊我一聲爸。
我的女兒,我的絮絮,爸爸馬上要去陪你了,隻是不知道隔了這麼多天我還能追上你嗎?不過我會努力的。唉,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早點出發的。
女兒,我來了,爸爸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了三個小時的更新奉上,唉,這個點兒卡得,我應該是道晚安還是早安呢,算了,晚早安吧,我睡了,下更見~
另外,第一次嘗試寫第一視角,親們不習慣的話見諒哈,下章我就恢複第三視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