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也是因為大伯母想見你一麵。”宋雪痕道,“她昨天和我一起回國了。”
宋雪痕的大伯母也就是原身的親生母親,宋翩躚從資料裡找出那個纖弱的,屬於母親的身影,答應下來。
她收拾妥當,等宋雪痕通知快到了的時候,宋翩躚拿起垃圾袋下樓,沒想到在樓底下見著了席衡的車。
這一刻,宋翩躚腦海裡隻想到四個字:陰魂不散。
孟躍從駕駛座上下來,跟宋翩躚道:“宋小姐,總裁從飯局上下來就要來這裡,他喝多了不願意去休息,您能勸勸他嗎?”
宋翩躚先將垃圾袋丟到大垃圾桶裡,邊用濕巾擦著手邊看向孟躍:
“我們無親無故,你找錯人了。倒是你,身為他倚重的助理,該勸他珍惜身體才是。”
“實在不行,還能給他家裡打個電話,白夫人總有法子的。”
孟躍為難道:“這……李秘書已經給夫人打過電話了,被總裁聽到,氣得把李秘書趕下了車。”
宋翩躚瞥了眼後車座的黑色玻璃。
“李秘書?”
“是……李婉小姐。”
宋翩躚做出恍然模樣,看來李婉已經攀上了席衡,從小小前台,搖身一變成了總裁辦的“秘書”。
在原劇情中也有這麼段,說來也是諷刺,原身是正牌女友時被摁頭做前台,而李婉沒名沒分跟著席衡,反而因為跟白蓉有點關係,作為白蓉的眼線,直接進了總裁辦。
她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一步登天,和白蓉達成“共贏”,就是不知道這份風光能持續多久。
惡人自有惡人磨,宋翩躚隻等著看她們的好戲,此時她看看手機時間,道:
“我還有事,沒時間陪你老板耗。”
孟躍犯了難,他是席衡心腹,自然知道上司想要什麼,此時上司擺明了想見宋翩躚,他哪敢走:
“宋小姐,您就——”
“住嘴!”後車座的門猛然被打開,陰沉帶怒的聲音打斷孟躍的話。
席衡坐在座椅上沒下來,他渾身是爛醉的酒氣,頭痛欲裂,但意識已經清醒了,他打量著宋翩躚。
宋翩躚妝容精致,衣著光鮮,身畔是一樹明黃的臘梅。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風姿俊秀,精神飽滿,讓人一看就知道她過得很好。
……甚至比在自己身邊時,還要容光煥發,自信活力。
這份神采灼傷了席衡的眼,他諷刺道:“宋小姐的日子過得真不錯。”
宋翩躚帶笑應下,仿佛沒聽出席衡話意般,從容道:“托您的福。”
這是說離開自己所以過得更好了?席衡粗喘兩口氣,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下一瞬,他見宋翩躚自如地往後退了兩步,給另一個女人讓出了路。
“席衡。”李婉撲在席衡身邊,溫柔道,“白姨剛剛要來找你,我哪敢勞她走動,跟她打了包票說這就好好送你回去,白姨才放心。”
“要是你不想回去,我再找些借口,跟白姨說說。”
席衡麵容沉下來,他下意識看了眼宋翩躚。
可宋翩躚麵容紋絲不動,唇邊的笑依舊美麗動人。
說不出為什麼,席衡更痛苦了,心痛到說不出話來。
李婉說完這番話,轉身看向宋翩躚:“翩躚,你也在這?趕巧了。”
李婉又是表明自己和席衡的親密關係,又是宣示主權的,明擺著做給宋翩躚看,宋翩躚盛情難卻,看了好一會兒戲,此時饒有興致道:
“是趕巧了,我等個人的功夫,你們倆都來了。”
李婉溫婉笑笑,將頭發彆到耳後:
“等誰呀這是?喲,還化著妝呢,真漂亮,是去約會吧?”
“不算。”
李婉篤定宋翩躚不是約會也是見朋友,就宋翩躚這出身,能交上什麼朋友啊。
她難掩得意地笑笑:“你那朋友到哪兒了?要是還遠,我和席衡捎你一程。”
她敲了敲身後的瑪莎拉蒂,意有所指,一副施舍語氣:
“你坐這車去見朋友,說不準能提提身價呢,在朋友麵前,也有麵子。”
宋翩躚挑眉。
席衡聽著李婉一副給自己當家做主的口吻很是不悅,但想到她所說的內容,又忍耐下來。
不管讓宋翩躚上自己的車,還是讓宋翩躚認識到自己和她的“朋友”的差距,都符合他的意圖。
想到這,席衡冷冷道:“乾站著做什麼,上車。”
宋翩躚無動於衷,甚至覺得他們的心思乏味無趣。
“不用,我等人接。”
李婉不屑道:“你能等來什麼?快,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她回身指指公寓樓前的小道,“你們這公寓設計的,樓棟多難找呀,你朋友來也不——”
李婉的話音慢慢變小,甚至顯出了疑惑和驚疑。
她看到了什麼?
一直沒什麼車人經過的小道上,緩緩駛來一輛邁巴赫。
她認識這個車型,是白蓉上周給她看過的,說席衡想換這輛,符思遠嫌貴不讓買。後來好不容易同意了,才知道這款車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這種車,明明該在豪門世家裡通行,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偏僻的五環公寓小區裡?
李婉下意識想到一個可能性。
她聲音戛然而止,猛然扭頭看向宋翩躚。
對方卻沒把她放在眼中。
宋翩躚挾著一股梅香與她擦肩而過,向前迎了兩步。那輛車知事地停在她麵前,像一位尊敬有禮的黑騎士。
李婉倒吸一口氣,往後退了一大步。
這下她正好擋在席衡麵前,席衡不耐地推了把她:“怎麼了?”
他坐不住了,發生了什麼?席衡把李婉推到一邊,從後車座裡鑽了出來。
他好不容易站穩,先是被邁巴赫驚得身體又搖晃起來,隨即,席衡看到車窗搖下來,他看到了一個絕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宋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