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硬的?”
秦鬱之:……
闕安自知理虧,規規矩矩收回了準備潛逃的腳步,盤著腿坐在床上,雙手放在腿上,安安靜靜等待床主人的審判。
秦鬱之冷冷看他一眼:
“下去。”
闕安:……
委屈。
他坐回沙發上,望著秦鬱之,麵上乖巧,內心活動卻波瀾壯闊波濤洶湧,外加還有些心猿意馬。
這次和上次略有些差彆。
上次他是完全失憶,失去意識後秦鬱之是怎麼把自己弄回家的,秦鬱之脖頸上的創可貼是怎麼回事,他都不清楚。
但這次他仔細回想,隱隱約約還是能記起來一點。
秦鬱之腰間冰涼卻灼人的溫度,以及散發著清冽木香的頸間,單薄白色棉質睡衣的綿軟質感,他都還記得。
但偏偏怎麼從自己房間溜到秦鬱之房間,怎麼開的門,怎麼爬上的秦鬱之床,他都不記得了。
不過無關緊要的部分,忘了就忘了。
闕安想。
沒人發現,闕安頭上那對黑球球的耳朵,紅了些許。
秦鬱之理了理被闕安毛茸茸的頭發蹭的亂七八糟的衣襟,冷言道:
“解釋一下。”
闕安抬起頭,目光隨著秦鬱之的手指而動。
輕巧纖細的手指在黑色的扣子之間穿梭,黑白交映,像是一幅絕美的中國畫。
好細啊。
他之前沒注意觀察過,沒注意過秦鬱之的手指這麼細,還這麼長。
重點是好看。
秦鬱之係好扣子,等了半天,沒等來闕安開口,從扣子上移開目光,抬起眼往闕安身上看:
“問你話呢。”
闕安意猶未儘收回目光和心思,咳了聲:
“那個……我忘了。”
秦鬱之微微勾起嘴角,帶著幾分冷意:“你彆告訴我是夢遊。”
闕安一拍桌子,感謝秦鬱之替自己找好了絕妙的開脫借口:
“夢遊,對,是夢遊!”
秦鬱之點點頭,也不和他多做廢話,從衣櫃裡挑出了件西裝外套,垂下冷淡的眼:
“夢遊好治,從今晚起,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讓劉管家幫你捆起來,就能解決了。”
闕安:……
果然那天在公司那個,才是真正的秦鬱之吧?
被狠到的闕安無奈,走到秦鬱之麵前坐在床側:
“我真的記不清了。”
秦鬱之側著身子,避開闕安的灼熱呼吸,充滿懷疑的雙眼瞥著他:
“真的記不清?”
回憶片段在闕安腦中循環。
淩亂的衣襟和潔白優雅的脖頸,還有冰涼彼此纏繞的手腕。
闕安點了點頭,認真道:
“真的,全忘了。”
“一點都回想不起來。”
怕秦鬱之不相信自己,他特地起了個沒什麼作用的誓:
“騙你我是狗。”
他給秦鬱之出了個主意:“要不這樣吧,你下次在你房間放一個錄像機,錄下來,這樣我不就不會抵賴了?”
秦鬱之:……
他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沒理會闕安大開的腦洞,隻憂慮道:
“你這樣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此時此刻他還真希望是夢遊。
夢遊是睡眠障礙,好歹還是個疾病,能治。
而不會完全沒有解決辦法。
闕安一邊替秦鬱之折著衣服,一邊小聲懶散道:
“看我心情。”
秦鬱之從電腦麵前抬起頭,疑問的恩了一句,沒聽清闕安的話,重問了一遍:“你剛說什麼?”
闕安忙改口,把衣服塞到衣櫃裡道:
“我說肯定會好的!”
秦鬱之懷疑的看他一眼,終究是沒說什麼,放下咖啡杯。
把闕安關在屋裡,或者鎖在屋裡好像也不太現實,畢竟闕安是個活生生的人,行為不受控。
彆到時候人沒管住不說,又把房間拆個一乾二淨,得不償失。
實在想不出個解決辦法。
闕安抬起眼,看向秦鬱之。
秦鬱之皺著眉,不知道在思索什麼,露出細長的脖頸。
像是天鵝,優雅而潔白。
闕安若有所思,仿佛在回想什麼:
“……你說,在廁所那天我咬你了?”
聽到闕安的話,秦鬱之從沉思中抬起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闕安,愣了一下:
“是,怎麼了?”
闕安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半晌欲言又止一般開口: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