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會有什麼不良反應,會有什麼後遺症,一樣樣說清楚。”
闕安嘟了嘟嘴,撒嬌的表情做得恰到好處:
“唔,大概就是變人後身體機能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具體為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過程持續不了多久,大概三四天這樣子,以後等身體逐漸適應了,就慢慢不會這樣了,身體發冷的頻率會逐漸變少,恢複正常。”
闕安說話時,秦鬱之緊緊盯著他。
但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微微垂下的眼睫毛,看不到那雙灰霧色的雙眼,隻能聽出對方平淡而無波瀾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感覺不似在說謊,但秦鬱之仍然打消不了疑慮。
他皺眉追問:
“之前為什麼沒犯過?”
沒記錯的話,是快要過年前幾周,闕安挨著他睡覺時,第一次出現這種症狀,那時候闕安已經變成人大半年了,為什麼之前沒有犯過?
闕安摩挲著他的指節,似是怕冰冷的溫度傳染到他身上一般,眷戀的摩挲了幾分鐘後就收回了手,放在被子裡:
“這我哪兒清楚啊,這具身體奇奇怪怪的,我才變人大半年,還沒摸透呢。”
秦鬱之低下頭,輕輕抬起闕安的臉,逼視著對方看著自己,認真的一字一句道:
“你確定?”
黑色的眸子像是能看
透他一般,逼視著闕安。
灰霧色的眸子看著他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慵懶道:
“我騙你乾嘛。”
秦鬱之心內還是有不安和懷疑。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告訴他,解釋兩句就能避免的誤會,為什麼偏偏不讓他知道,他總有種闕安是在隱瞞自己什麼事情的感覺。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為什麼問你騙我是感冒了?”
闕安蹭了蹭他,像是在蹭一床毛絨薄被:
“我確實是感冒了,身體冰涼就會感冒,那是真的,沒有騙你,你放心吧,過幾天就好了,和前幾次一,身體變涼和感冒有什麼區彆,反正你得照顧我就對了。”
他用唯一還帶點溫度的脖頸蹭上秦鬱之的手臂,滿足道:
“隻要是你照顧我,什麼病都不重要。”
秦鬱之快被他轉移重點的插科打諢氣笑了,從闕安手裡拽出自己的手臂:
“能靠吃藥打針治嗎?”
病中的闕安力氣自然沒有秦鬱之大,留念的蹭了蹭指尖上秦鬱之的溫度,幾不可聞歎了口氣道:
“不行,而且我血液特殊,而且心率和身體指標和其他人不一樣,如果被人發現,會很麻煩。”
秦鬱之心往下一沉。
果然是這樣,他最擔心的就是闕安體質特殊,可能患病都不能就醫,居然真是這樣。
秦鬱之心沉下後,深深的無力感又升了起來,為著自己的無可奈何無計可施。
他聯想到了那天上山時,看到倒地的毛絨絨時的場景。
他胸口處的黑血,和雖然不大但還在汩汩冒著血的傷口,眼下和當日的場景不知怎麼就重合到了一起,那種走投無路和明明看到了問題卻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痛心感,又再次浮現到了心頭。
闕安仰起頭看著他,半晌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帶著滿足感輕輕笑了聲:
“你這表情,是在擔心我?”
秦鬱之瞥眼看他,等著他吐出下一句。
果然狗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詞兒,闕安滿足道:
“好可愛。”
秦鬱之眉心一跳,要不是麵前這人還散發著虛弱的寒氣,他恨不得把人拽起來打一頓。
始作俑者撐著腦袋,無辜的繼續刺激著他。
很少見到秦鬱之這樣子,今天一見,像是給人平添了幾分鮮活的人氣一般,讓人無端想捏一捏,這麼想著,闕安伸出手在他臉上真的捏了一把:
“喏,彆擔心了,我上次不也自愈了嗎,就那麼幾天過去了,就恢複如常了。”
秦鬱之沉聲冷眼:
“每次結束後,你體溫一次比一次低,你管這個叫恢複如常?”
闕安嗯了聲,仿佛覺得這不是個什麼大事兒:
“是因為我們的體溫比人類高出太多才會這樣吧,這幾次後體溫降低是正常的,等到降到和人類體溫差不多了,就不會再這樣了。”
秦鬱之居高臨下看著闕安,對上那雙灰霧色的眸子。
眸子也毫無畏懼的回視著他,滿是真誠,仿佛真的沒說謊一般盯著秦鬱之,眼神乾淨而又純粹,和平日拽著他手臂不讓他離開的眼神一模一樣。
秦鬱之看著眼神,些微有些動搖。
眼下找不到解決辦法,隻能期待闕安說的確實是真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
“你確定?”
闕安點點頭,用著慣用的不著四六的語氣,想了想勉為其難發誓道:
“騙你的話,我……我就是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