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費周章下血本,來的絕不是善茬。
地上的狼躺倒在地,張著死不瞑目的眼。
他五歲那年偶然發現了有動物會說話的秘密,其他人自然也有可能和他一樣也知道。
秦鬱之緩緩垂下眼。
這些人到底是隻是想獵殺野生動物,還是借著獵殺野生動物的名義,窺探秘密?
離開前,秦鬱之讓人把狼埋在附近的山頭。
山裡來山裡去,也算是落地歸根。
趙安打量著這頭狼是老板的白月光,忐忑的還給這狼立了個碑,上書“狼之墓。”
回到家的時候天都快亮了,秦鬱之素來沒通宵過,今天這一晚,無論是心還是身都
有些遭不住,吞了藥和衣而眠,狼胸口上血淋淋的洞口還是在他腦中揮散不去。
他頭一遭吃了安眠藥還整夜整夜的做噩夢。
夢裡是整片整片的螢火蟲海洋,草地和綠色叢林,美好得不像話,然而他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的。
醒來是空蕩蕩的牆壁,他失神坐在偌大的床上。
“哐當——”
“哐當哐當——”
一陣異響從樓下傳出,像是玻璃被打碎的聲音,而且聽上去數量還不少。
秦鬱之眉心一跳。
玻璃聲中夾雜著悶響,像是透過了木板傳過來。
秦鬱之心頭一跳。
玻璃,木板,這兩個聯想起來,唯一能想到的,隻有一個地方。
地下室的酒倉。
裡麵擺滿了全國各地的紅酒,香檳,白酒,每瓶價值估量不下幾萬。
價格都好說,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國外酒莊限量生產的,全國隻有那麼一兩瓶。
秦鬱之不喝酒,但受了秦父的影響,他有收集名酒的習慣。
秦鬱之帶著忐忑的心和顫抖的手,下了樓。
越往下走越心驚。
暗紅色液體流了滿地,蜿蜒到了秦鬱之腳下,侵蝕了秦鬱之的拖鞋。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
紅酒的酒香,白酒的酒香,香檳的酒香,全都混雜在一起,彆說巷子,掘地三尺都能聞到。
紅色的小河流,在秦鬱之腳底下肆無忌憚的流淌,歡快的蔓延。
而罪魁禍首正站在河流中間,仰頭挺胸,吐著舌頭,麵帶驕傲的望向秦鬱之。
其實闕安並沒有麵帶驕傲,他心中也發怵。
作為一隻不懂人類趣味和愛好的野獸,他不明白這些酒加起來夠買下幾座島的價值,但憑著半狼半狗的直覺,加上秦鬱之比平時更蒼白的臉色,他也能猜到些許。
但是他此刻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酒香飄到他鼻子裡,整個狗不自主搖起尾巴,在地上歡快的跑圈圈,舌頭吐出來,晃蕩到秦鬱之腳邊,把沾著紅酒的腦袋往秦鬱之褲腿上蹭,一邊蹭一邊歡快哈氣。
他醉了。
從未體驗過的飄飄然的感覺讓他快樂至極,不停用沾滿紅酒的爪子拍打著秦鬱之的拖鞋。
劉管家在旁邊站著,大氣不敢出。
這,這這,這這這。
這些可都是有量無價的酒啊。
他心疼死了,替少爺心疼。
所以說二哈這種生物根本不能養,危險性和不確定性都太大了,要他養的二哈搞出這種場麵,他此刻已經在考慮到底是燉狗肉湯還是吃狗肉火鍋了。
平息怒火後的闕安開始盤算著趕緊把這小麻煩丟掉。
這幾天外麵很危險,那群人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
況且他自己小腿受傷,要是遇上不一定能逃脫。
按理說大可不必費事,直接把孩子丟在林子裡讓那群人去撿就好。
但這群人打著找孩子的名號,實則大張旗鼓狩獵動物,淬著毒液的箭上明晃晃寫著“我不是好人”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