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蔣天瑜從衛生間折回到卡座附近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祁子昂和陸黎已經收拾妥當的站在那裡,似乎要離開了。
她本想著上前來個友好的告彆,卻萬萬沒想到被祁子昂不由分說的半強迫的弄出了夜店,一直走到了路邊的時候,她還有點沒回過神。
“已經快淩晨一點了,周小姐上車吧,我們送你回家。”祁子昂言罷衝著不遠處那輛剛剛被陸黎開過來的轎車揚了揚下巴。
他雖不能夠完全摸清楚蔣天瑜的真實想法,但也基本確定了對方不是個安穩的個性。
可這並不是平日裡會在生活、工作中遇到的小打小鬨,命案本是他們警方的職責,普通人要是一不小心摻和的太深,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後悔都來不及。
想到這,他又記起了那場尚未能定性的肇事逃逸案,眉間的痕跡不自覺的加深了半分。
既然今天恰好被他撞見了,這事兒就不能不管。
微微側過臉,祁子昂看著身邊那個在冰涼的夜風中緊緊地裹住了自己大衣的嬌小人影,簡直和過往的男男女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這樣的顯眼,把人單獨留在在這邊是會出事的,他想。
“……”蔣天瑜隻是短暫的猶豫了一下,隨後便邁開步子走向了那輛車。
怪隻怪人民警察的正義感和使命感都太過於充足,她就因為深深的了解這點所以才不打算同二人發生什麼拉扯,再說今晚也不能說是毫無收獲,最起碼確定了這家名‘blood’的夜店,的確是丁天朗生前會經常光顧的地點之一。
就在手搭上了門把手的一瞬間,她又忽然停了住,望著幾十米開外的一個人的背影出了神。
剛剛拉開副駕駛車門的祁子昂察覺她的異常後,也尋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不過隻隱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背影,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很快,蔣天瑜變收回了目光,利落的坐進了車中。
在陸黎發動車子的這會兒功夫,副駕駛位上的祁子昂透過後視鏡瞧了瞧正望向窗外的人,狀似無意的開了口:“剛剛遇到了熟人?”
方才在外麵一方那張臉上迅速閃過的遲疑他看的分明,周雅在這起命案中的身份特殊性再加上自身的職業敏感度,讓他無法忽略的、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知為何,祁子昂總覺得此刻坐在正坐在後座的那位好像有哪裡不大對勁。
“也不算是熟人。”蔣天瑜有些不確定的眨了眨眼:“在夜店裡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王院長。”
“你知道,就是我之前住的那家醫院的院長。”她接著又解釋了一句。
本來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患者,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基本上和院長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這還得多虧了上次那個劫持人質的歹徒。
因為那件事,王院長有特彆過來她的病房表示了自己的感謝,並且還送上了鮮花禮品,表現的十分熱情妥帖。
祁子昂聞言隻是挑了挑眉,的確是巧了一點,他和陸黎都沒有見過那家醫院的王院長,後期劫持人質案也由區公安局接手偵辦了,他們隻是當時碰巧在現場而已。
不過去哪,喜歡什麼性彆都算是人家的私生活,和他們也沒什麼關係。
伴著車內還算悠揚的音樂聲,車子沉默的行駛在午夜冷清的街道上,速度不算慢。
蔣天瑜看了一眼時間,估算著大概淩晨兩點前就能夠回到周雅的住所了。
忽然,愈發寂靜的車內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隻見原本正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的祁子昂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電話,在看清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迅速按下了接聽鍵。
“喂?”
“嗯……嗯……”
蔣天瑜用儘全力豎直了耳朵,最終隻能辨彆出電話那麵的人語速極快,但任憑她再怎麼努力,內容傳到耳朵裡也都是模糊不清的。
“好,辛苦了。”過了幾分鐘,祁子昂終於結束了通話,之後順勢瞄了一眼後視鏡。
這會兒蔣天瑜正靠在那裡,歪著頭閉著眼,看起來像是睡的正香。
陸黎忍不住問了一句:“祁隊,是技術科那邊有消息了嗎?”
祁子昂從後視鏡上收回了目光,若有似無的勾了一下嘴角:“是組裡的電話,不過的確技術科那邊也有進展了。”
聽到這話,陸黎自然是一臉的喜氣,不過卻很有眼色的沒有繼續問下去。
偏偏祁子昂像是忘了車內還有個外人似的,竟然開始自顧自的念叨了起來:“徐哥已經和英華苑物業方麵核實完畢了,他們表示最近兩個月員工都沒有加班記錄,除了夜班的保安外,所有人都會在六點之前離開了園區。”
所以案發當晚如果周雅看到那個身著物業工服的人是真實存在的,那就極有可能是涉案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