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基於職業素養,陸黎對‘失蹤’兩個字著實有些敏感,一個箭步就躥到了她的身邊,神情嚴肅:“你確定嗎?”
“她平時得罪過什麼人?還是曾經遭遇過什麼事?為什麼你會覺得她是失蹤了?”
在這一連串的追問聲中,蔣天瑜原本有些混亂的頭腦逐漸恢複了清醒。
沒有停止手上繼續撥打電話的動作,她緊繃著一張臉:“或許是她出門忘記了帶手機,我現在先回家看看,再見了,二位警官。”
這會兒她也顧不得腿部的不適感,拿過一旁椅子上的背包就衝出了休息室,留下了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陸黎和一臉莫名的祁子昂。
還沒等陸黎想明白怎麼一回事呢,祁子昂已經將手中的紙杯遠遠的投擲進了垃圾桶裡,然後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順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囑咐道:“稍後你和徐哥就按照咱們定好的辦法,再繼續突審雞哥,他是一定知道路彤和王玉亮之間的關係的。”
“隻要雞哥那邊吐了口,想要擊潰王玉亮就容易的多。”
陸黎慣性的點了點頭,就在他想要開口再問些什麼的時候,祁子昂也已經出了休息室的門,瞧著是直追著那個女人去了。
抬起手撓了撓頭,他倒是能夠理解祁隊的做法。
關苗苗本就是路彤死亡一案的涉案人員,後續又在警方的辦案過程中出了不少力,甭管人家心底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重案組得到的信息和幫助都是實打實的。
就算不是因為如此,涉案人員身邊出現的任何異常情況,對於警方來說也都非常重要,有一定幾率會對案情造成影響。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陸黎由撓頭改成了用力搓磨自己的後脖頸,心下有些不確定。
他們祁隊,應該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吧?
………………
蔣天瑜出了江城市公安局的大院後,正有些焦急的在路邊攔車,沒想到下一秒一輛黑色轎車就停在了她麵前。
略微歪頭,她看清了主駕駛上的人。
然後幾乎沒怎麼猶豫的,她就拉開車門上了車,快速的報了一處地址後,她抿了抿唇,後麵跟了一句‘謝謝’。
一路上,祁子昂沒問,蔣天瑜自然也不會主動說太多,她隻是不停的撥打著苒苒的電話,可卻沒能得到半點的回應。
期間,她還問了好幾個平日裡和苒苒關係不錯的,一起在雞哥手底下做事的小姐妹,大家均表示不知道女孩的去向。
甚至還有一個和她們住的很近的小姐妹特意去出租屋外敲了門,給她的反饋是家中似乎沒有人。
蔣天瑜的一顆心,隨著時間的流逝,幾乎要徹底墜入了穀底。
祁子昂像是看透了她隱藏在沉靜外表下那濃濃的不安,車速也在緩慢的提升著,一路抄近道,半個多小時後車子終於停在了那幾棟破舊老樓的邊上。
下車後,她用最快的速度衝上了六樓,當把鑰匙插進鎖孔的時候,右手竟然都在小幅度的顫抖著。
伴隨著耳熟的刺耳摩擦聲,防盜門被拉了開,一眼就能看到儘頭的小屋裡,果然沒有苒苒的蹤跡。
遲疑著回了身,蔣天瑜用手仔細摸了摸門鎖附近,並未發現明顯的撬鎖痕跡。
心,再次往下沉了兩分。
她站在門口處,大致整理了一下思緒,便邁開步子走到了苒苒的床邊,打量起周圍的情況來。
入目依舊是一片狼藉,床頭床尾均堆疊著一團又一團的衣物,連帶著半個枕頭都掩蓋在衣服下,更誇張的是還能看到裡麵隱約露出來的食品包裝袋。
夏季蓋的薄被子這會兒也是鬆散的和床尾的衣物交纏在一起,床下可見東一隻西一隻的拖鞋和幾雙穿過的棉襪子。
瞧著屋內的情況,似乎並沒有發生過掙紮以及打鬥。
此時祁子昂也已經緊跟著來到了這間出租屋外,站在門口的位置靜靜的看著眼下正在屋內微微彎著腰,到處仔細查看著什麼的人。
“確定你室友是真的失蹤了嗎?”等待片刻,他終於找到機會開口詢問。
彼時蔣天瑜正在關苗苗床尾的那個長衣架前翻找,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回應,又過了幾十秒她才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全身像是瞬間沒了力氣一般的跌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小幅度的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她常穿的衣服沒了一套,換下來的睡衣還在床上,大概隻是去了哪裡或者手機不小心靜了音吧。”
祁子昂瞬間就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關鍵點,不由得皺了皺眉:“是什麼讓你覺得她會在家中被人擄走,出去了反而是安全的?”
說到這,他稍作停頓便相當肯定的再次開了口:“難道是有人跟蹤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