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裘飛陽的妻子張暘去亨利市場調查公司鬨事,不分青紅皂白的揚了許多的文件。
在事後收拾‘戰場’的時候,她撿起的第一張紙就是費建明簽了字的委托調查函。
調查函的內容蔣天瑜雖然沒有看的太清楚,但是仍然隱約記得是尋人的,尋的那個人的名字和這張合同上的租戶簽名一致:吳帥。
聽到她這話,祁子昂等人明顯一愣,隨後陸黎不確定的開了口:“不會吧?難道說費建明幾人的犯罪網絡,朱亨利也參與了其中?他在裡麵能扮演什麼角色?”
“開了一家調查公司,消息應該比較靈通?”劉警官在得知了朱亨利的身份後,不確定的猜測道。
陸黎讚同的點了點頭:“還有就是,開這種調查公司的,手裡的野路子比較多,費建明之所以查起來背景清白,會不會也和他有關係?”
洗個錢,做個賬什麼的,更甚者製作一些假的身份,保不齊朱亨利都能做得出。
“沒準朱亨利也會幫著尋找合適的人呢?”蔣天瑜突然插了話:“我聽公司的人提起過,之前幾年,陸續都有員工入職,隻是沒做多久就都辭職不乾了。”
“如今想來,當真是辭職不乾了嗎?!”
“你們可以查查這些失蹤的租戶裡有沒有和朱亨利曾經雇傭的員工身份重合的。”說到這,她頓了頓,表情有些複雜:“我懷疑有些員工入職沒有住的地方,他都會介紹到費建明的群租房,比如我就是。”
“而且在入職之前,他也已經大致摸清了我的家庭狀況。”
牛小婷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姑娘,從很小開始就隻有奶奶照顧她,在她高中畢業之前,奶奶也去世了。
於是大學沒念成,她便跟著村裡的人在縣城裡當服務員。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刷到了亨利市場調查公司的招聘廣告,上麵待遇豐厚,還沒有學曆限製,難免讓她動了心。
在被朱亨利錄用的時候,牛小婷還是很興奮的,興奮之餘卻也難掩心底泛起的絲絲奇怪。明明麵試的時候,其餘幾個人看起來都比她優秀又能乾,怎麼這種狗屎運就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呢?
現在看來,卻也沒什麼奇怪的,隻有她沒有直係親屬、沒有經常聯係的朋友,就算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大概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怪不得當初牛小婷嚷嚷著辭職,朱亨利極力安撫,原來這姑娘在這些人的眼中,那就是一麻袋的長了腿兒的人民幣啊!
陸黎和劉警官在聽完這話後,均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著她,隻覺得這姑娘年紀輕輕就被拐騙去差點乾了違法的事兒不說,竟還猶如待宰的牲畜一般被豢養了起來,真是要悲慘就有多悲慘了。
隻祁子昂若有所思的瞟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不大明顯的疑惑。
接著他收起那堆合同出了聲:“劉隊,麻煩你組織協調一下警力,咱們這就出發去亨利市場調查公司。”
遲則生變,現在再從市局調人過來,還不一定要幾個小時後了。
“既然費建明這邊不肯開口,那咱們就看看,這個朱亨利是不是也這麼有‘骨氣’。”
“好,我這就去和申請警力。”劉警官利落的應道,轉身就走了。
蔣天瑜看著眾人忙碌起來的身影,趁著警力還沒集結完畢,也是為了不引人起疑,她和祁子昂打了一聲招呼後,便搶先一步回到了公司。
沒想到公司裡就隻有嚴莉莉和羅旭正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熱火朝天的打著遊戲,她探頭探腦的往小辦公室裡瞧了瞧。
嚴莉莉抬了抬眼皮:“喲,咱們的小婷也學會翹班了?放心吧,老朱不在,不會扣你工資的。”
“中午乾什麼去了?相親啊?”羅旭專注的盯著手機屏幕,兩個大拇指在屏幕上飛快的點擊、移動著,嘴上依舊是那副不饒人的德行。
“相親?”嚴莉莉好奇的瞪圓了眼。
羅旭便把上午蔣天瑜胡謅的那幾句話重新的學了一遍,緊接著大喊了一聲:“嚴莉莉你個坑逼!想什麼呢?差點害我也送了人頭!”
女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二人便又重新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遊戲上。
蔣天瑜則是走到工位上放下了背包,坐在那裡低頭扒拉著電話,在心裡盤算著警方還有多久才能到。
祁子昂並未讓她等了太久,幾分鐘後,小樓的外掛樓梯上就傳來了十分明顯的‘咚咚咚’的腳步聲。
起先沙發上的那兩人還覺得奇怪,當下一秒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堆身著警服的人瞬間湧進來之後,他們一下子就傻了眼。
公司狹小的空間裡,彌漫著詭異的寂靜,甚至能夠聽到兩部手機裡隱隱傳出的遊戲中的廝殺聲。
朱亨利雖然不在,但是警方相關手續齊全,也改變不了什麼。
很快,那個常年上鎖的鐵皮櫃就被打了開,裡麵被各種檔案、資料堆的滿滿當當,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縫隙。
光是把東西搬出來摞在地上,就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更彆提還有接下來的分類整理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