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作全望著溫六娘好半會說不了話,等到喘一口粗氣後,他的臉漲紅道:“我爹這一輩都是在為兒孫忙活,彆人可以評論他,我們不能這樣評論他。”
他轉頭大步走了,溫六娘在後麵氣得半死,在人前還不敢露出痕跡。
接連幾日的大雪,下得人心都跟著涼了些許。
夜裡無事,陶惟琛提了一包茶葉來尋陶作全夫妻說話,溫六娘坐在房間和陶惟琛說了幾句話後:“琛兒,你爹在後院木工棚子裡,你這一會去尋他說話吧。”
陶惟琛聽話的出了門,他的娘子很是小心翼翼提醒,爹娘這些日子不太說話,他可以去陪爹娘說一會話。
他來了,他看待出來溫六娘心情不太好,他往後院走去的路上,思忖如何打聽爹娘之間的事情,但是麵對陶作全的時候,他決定還是直接問。
“爹,你和娘這些日子吵架了?”
“沒有。你娘這些日子心情不太好,她不太理會我。”
陶惟琛有些為難的搓了搓雙手:“爹,你和娘說幾句好聽的話,娘一定會心軟的。”
陶作全示意陶惟琛坐下來,他的手裡摩擦著香木球,很有幾分感慨道:“琛兒,你也大了。我有時候覺得有些對不住你,我們家的生意和你舅家牽扯得太深了。
爹這一輩是不會傷了兩家的交情,日後,你看著辦吧。他們要是行事過頭了,你也不用顧及太多的親情。他們要是還是和現在一樣待我們家,兩家好好來往吧。”
陶惟琛一下子明白陶作全的話,低聲說:“爹,我們兄弟能夠撐起我們自家的生意。舅舅們和表兄弟們要是不來家裡麵做活,我們也不會去挽留的。”
陶作全點了點頭:“當年兩房分家的時候,你娘和我說,你舅舅們和表兄們有空,正好可來幫我們家分擔一些事情。
我當時是讚成的。你祖父和你叔祖父感情深,你祖父處處壓製著叔祖父,你叔祖父不會介意的。
但是你叔叔們為了他們的孩子們著想,也不會想過這種兩房分了家,他們這一房還事事要聽從你祖父安排的生活。
我也不想讓你祖父繼續摻和你叔祖父家的日子。
你舅舅們和表兄們因此來家裡麵幫忙,我心裡麵是樂意的,我也願意安排他們多做一些活。
然後你叔叔們順勢和符家人一塊在外麵接活做,兩房就這樣的真正分開了。”
“爹,我覺得您做得對了。叔叔們要是一直跟著爹一塊做活,祖父難免會對叔祖家的家事指導一二。時間長了,我覺得總是不太好的。”
陶惟琛其實瞧得很是明白,陶永成夫妻的意思,這個家裡麵長子的地位超然,他的心裡麵是不太讚同的。
陶作全看了看長子麵上的神情,歎道:“你祖父這一輩子最服氣你老祖父,從前的時候,他對有的事情還顯得開明一些。
你染堂叔當年不能繼續讀書的時候,他私下裡還去問你染堂叔的意思,表示如果你染堂叔要是有心繼續讀書,他可以去你老祖父麵前勸一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