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要是真有什麼不好,哥哥也不會隱瞞著不說的。”
陶永能閉了閉眼,不必再追根究底下去,他們也隻有這一世兄弟兄妹的情分,又何必事事在心裡麵盤算得清楚明白。
他張開眼睛後,平三順笑著和他說:“妞妞定親的日子定了,你去長房和兄嫂說一聲吧。大過年的日子,他們家看有沒有旁的安排。”
陶永能點了點頭:“明日吧,我正好陪哥哥說一會話,我們這樣的年紀了,隻要兒孫們孝順,正是百事不用煩的年紀。”
平三順笑而不語,陶永能是能做到百事不上心,陶永成絕對是做不到百事不上心的地步。
第二日,陶永能提了一包鹽瓜子去了長房,陶永成在後院屋簷下雕刻框架,見到陶永能來了,抬起一邊眉毛:“二弟,你這一會記起哥哥了。”
陶永能直接坐到他的身邊,笑著說:“哥,我前些日子一直在瞎忙,這一會有了一點閒功夫,便趕著來和你說話了。”
陶永成放下手裡麵的活,看他一眼:“老二啊,你前些日子也不是在瞎忙吧?你是聽了一點消息,心虛不敢來見我吧?”
陶永能望陶永成麵上的神情,一下子笑了起來:“哥哥,我又沒有對不起你,我在你麵前從來不會心虛的。”
陶永成想著在他麵前出出入入的兒子兒媳婦,這些日子,他們一直不曾露出異樣,他也不曾多思任何的事情、
“二弟,你哥現在老了。親兒子親兒媳婦親孫子都敢在我麵前隱瞞事情了。”
陶永能瞅了瞅他幾眼,歎道:“哥哥,天要下雨的事情,是誰也攔不住的。他們是對你孝順,不想讓你操心。”
陶永成靜靜的看了陶永能半會,看得他坐立不安問:“哥哥,我說錯話了嗎?”
“沒錯,你說得太有道理。我一直把自個看得太重要了,結果我的兒孫們用事實告訴我,我其實沒有那麼的重要。”
陶永能一下子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了,長房的事情,平三順一再和他說,要他多想一想自個的兒孫們,絕對不要去管長房的家事。
陶永成看了看滿臉糾結神情的陶永能:“我現在明白爹娘當年的想法了。老二啊,當家不容易,你心裡麵應該也清楚了吧?”
陶永能望著他,半會道:“哥,分家後,我們這一房的事情,大多數是由梁兒夫妻打理,我們夫妻其實很少管家裡麵的事情。”
陶永成很是羨慕的看著他:“我就做不到你這種百事不操心的地步,我已經習慣管著家裡麵的大小事情。許多的時候,寧願累死自個,也要讓家裡人有舒心的日子過。”
陶永能低聲對陶永成說:“哥哥,我們年紀大了,你以後不要操太多的心思。全哥兒是一個孝順的人,他怎麼都會孝順你的。”
“是啊,他是孝順啊,不單單孝順我和他娘,也一樣孝順嶽父嶽母啊,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好孩子。我們陶家的木藝傳承不容易,我和他說了又說,但是溫家人終究是學會所有的木藝技巧。”
陶永能低垂眉眼,關於家裡木藝傳承什麼的,溫家的人和長房的人吃住在一處多年,他們隻有心,又肯用心,遲早是能把手藝學到手的。
陶永成看到陶永能沉默老實的樣子,轉而又嘲諷的笑了:“老二,我現在和你說有什麼用?我也不能和你嫂嫂說,當年吉家的人,也是有心上門學木工活的,爹娘沒有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