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能聽他的話,一下子放鬆下來,笑著說:“哥,我們是匠人,又不是讀書人,你以後不用跟讀書人學習賞什麼景色了,你都快要學成悲春傷秋了。
你有這樣的功夫,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轉一轉街上家具店鋪,看一看彆的手藝人做的活。”
陶永成低垂頭看了雙手,抬頭對陶永能說:“一輩子,隻有不多的幾年時間,我不想再當匠人了。
老二啊,我以前想過要當讀書人的。可是爹和我說,我是長子,我一定要把家裡麵的手藝傳承下去,我可以進學堂兩三年學認字寫字,但是絕對不許走讀書人的路。”
陶永能不說話了,爹娘已經不在了,他一個次子,還能說什麼多餘的話。
陶永成原本有許多的話,想和陶永能說一說,隻是見到陶永能不接話後,他又覺得有些無趣了,便對陶永能說:“你現在手裡沒有活做了嗎?”
陶永能笑著搖頭:“也不是沒有活做,而是他們不許我天天在家裡雕刻東西。他們讓我過來陪你說一說話,還說過兩天,他們也會來給你和大嫂請安的。”
陶永成心裡舒服了許多,關心的問了陶惟程兄弟去省城的事情,然後和陶永能說:“我手裡有些銀子,我一會拿給你吧。”
“哥,這幾年,我家裡的情況比較的順,還真不缺什麼銀子用的。”陶永能婉拒陶永成的好意。
他走了後,陶永成和吉大妹說:“二房的日子,比我們想象得要好太多了。梓哥兒隻要中了進士,他們家的日子隻會更加的好。”
吉大妹如今最擔心陶永成會多想一些事情,當下笑著說:“我們家孩子也是非常的能乾,琛兒兄弟在外麵接了不少的活,這樣的日子,都還要在外麵趕緊做活。”
“唉,辛苦人做的全是辛苦活。”
“我聽弟妹說,梓哥兒讀書也是非常的辛苦。過年的時候,他在家裡早早晚晚都在書房裡讀書,玩耍的時間相當的少。”
“老二家的最會裝好人,你還完全相信她的話。”
“她也用不著哄騙我吧。而且應家做事的婦人,也說應子芩也是非常用心的讀書,就是在家裡的日子,也是早早起床讀書的。
瑤兒說她的男人,每天還是要看讀書寫字,說是不能荒廢大好的時光。”
“瑤兒男人上一次來城裡學堂的事情,大約是沒有下文了。他的資曆太淺了一些。全兒和我說,安家的那位舅爺教的學生裡麵,有人中了童生。”
“全兒爹,我們隻管自個的事情吧。瑤兒家的日子過得下去,也不用我們太過操心了。
他就是能來汾州城學堂裡當夫子,他爹娘總不會跟著他一家人一塊進城吧?他在長安縣當夫子,其實也是有好處,可以在他爹娘身邊儘孝道。”
陶永成不說話了,吉大妹暗自舒了一口氣,她自然是盼著孫女一家人早些到汾州城來定居。
吉大妹陪著陶永成好一會後,好言好語道:“瑤兒一家人過年來的時候,我們不要再提這樁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