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續了很久,沉默是今夜的狹霧山。
雲凪默默地看著傻坐在桌前的幾人,反手關上了門。心知他們的反應是因為她大量提升的魅力值,雲凪一方麵有點得意,另一方麵又在內心感歎原來大家都或多或少有點看臉……
不過反正美容做都做了,也不怕人看。當下雲凪就在幾人麵前轉了個圈,問道:“我去做美容了,有沒有變好看?”
富岡義勇捧著碗憨憨地盯著她沒有說話。真菰微微笑了笑。反倒是剛才顯得不太高興的錆兔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一樣,彆開頭去,臉漲得有點紅:“啊……啊?是嗎?我都沒有注意到……”
鱗瀧左近次緩緩開口:“不是挺好的麼?”
真菰點點頭:“嗯,很好看哦。”
與此同時,係統跳出了提示。
【富岡義勇好感度20】
【錆兔好感度20】
【真菰好感度20】
【鱗瀧左近次好感度20】
——大家的反應都不錯。而且竟然加了好感,這就是永久性魅力提升的作用嗎?(雲凪記得上次她在葵屋做的不是永久性提升,當時灶門炭治郎的好感度沒有往上加。)
於是雲凪又高興了起來。看看桌子發現富岡義勇旁邊還有空位,她就噔噔噔跑過去坐下了。
晚餐非常豐盛,鱗瀧左近次經手的餐點能夠補充HP和耐力。雲凪慣例把多餘的食物通通塞進背包,而眾人依舊對她的行為視若無睹。
雲凪正樂嗬嗬地往包裡放著燉菜,一旁的富岡義勇突然開口了:“雲凪。”
“怎麼了?”雲凪暫停著往背包裡屯糧的手,回頭看富岡義勇。
富岡義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去做美容?”
奇怪,這憨憨水柱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了?
猶豫了一下,雲凪還是打算實話實說:“我打算到那個名叫藤本國雄的人的相親舞會上看看。據說他的訂婚禮物裡有一把珍貴的刀。我有點在意。”
靜默持續了一會兒。雲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一時間覺得很不自在:“怎麼了?”
“你……你打算去和那個富商相親?”錆兔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要為了錢和他結婚嗎?這絕對不行!”
“當然不是!”雲凪發現大家都理解錯了,連忙否認,“我隻是想入場去看看那把刀而已。再說那個富商的錢哪能和產屋敷家比啊!要是為了錢的話我還不如找義勇師兄結婚,反正柱可以隨意從產屋敷金庫裡取錢!”
“……”錆兔不由得有點無語,“想要當主大人的錢你努力當上柱不就好了嗎?為什麼思維一下子就跳到和義勇結婚?”
“還不是因為你直接把話題掰到了結婚上,我才會這樣說的呀!”雲凪不高興地回答。
這邊雲凪和錆兔吵了半天嘴,那邊處於話題中心的富岡義勇卻沒有說話,而是盯著雲凪看,表情若有所思。
“……為什麼要看那把刀?你的刀有哪裡不好嗎?”富岡義勇突然耿直地問,“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可以幫你跟鍛刀人說,重新鍛一把刀。”
“可彆!我的咖喱棒很好,我很喜歡我的刀!”雲凪嚇了一跳,想起鋼鐵塚螢拿著菜刀追殺她的樣子就頭疼,萬一再加上鐵地河原鐵珍那老頭兒,那畫麵可就太美了,“我不想換刀,就隻是很在意那把訂婚禮物裡的刀而已。”
富岡義勇想了想,問她:“是不能說的理由嗎?”
“大概是吧……”
雲凪正在心裡思考著該怎麼把這事兒糊弄過去,這水柱突然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問。不過你一個人去的話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
“誒?”
不僅僅是雲凪,就連錆兔和真菰都嚇了一跳。錆兔差點站了起來:“人家選漂亮女孩當妻子,你過去乾嘛?”
然而這次麵對錆兔的疑問,富岡義勇反而非常堅定地陳述了立場:“雲凪畢竟是個女孩子。雖然她參加相親會隻是為了看那把刀,但萬一那個名叫藤本的富商喜歡上她,強迫她結婚的話怎麼辦?”
“但是據我所知,那可是男人舉辦的相親舞會啊!”錆兔忍不住說,“你也是個男人啊,義勇,他們不會讓你進去的。難道你要裝扮成女人嗎?”
“……”
“義勇,你說話啊!義勇,不要忘記了,你可是個男子漢!”
“……”
麵對閉口不言的富岡義勇,錆兔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抬手,疲憊地捂住了臉:“不是吧……”
雲凪都驚呆了,感覺很怪異又有點感動。原來富岡義勇擔心她的貞操不保,為此還不惜女裝進去保護她嗎?她雲凪何德何能,竟然勞動堂堂水柱不惜女裝保護?
“這個……不必了吧?”雲凪覺得自己都被嚇得口齒不清了,“那個……水柱大人,義勇師兄,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不是水柱,我會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還有任務嗎?”
“那種任務,我今晚就能解決。”
“……但是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女裝啊!”
沒想到雲凪剛說出這話,富岡義勇就露出了不讚成的目光。
“我並不在意這種事情。假如隊裡的任務需要柱級戰力潛入隻有女性才能進入的地點,而蝴蝶和甘露寺都不適合執行這一任務的話,我想柱裡任何一位男性都不會因為抗拒女裝而拒絕執行任務。”
無論雲凪怎麼說,富岡義勇像是鐵了心一樣要保護她的貞操。但是她的貞操危機從頭到尾都不存在啊!這個人怎麼這麼憨的!
而且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還不是最糟的。在發現無法勸服富岡義勇之後,錆兔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說道:“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就和你們一起去吧。”
“啥?你也要女裝?”
雲凪頭都大了。怎麼正常人沒能勸服憨憨,反而被憨憨拉下水了?
“說實話,義勇的擔心很有道理。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的師妹。”錆兔按著頭有些無語地說,“而且我擔心義勇會搞出什麼事情來。”
見說不通,雲凪轉而求助鱗瀧左近次:“我說鱗瀧老師,您也不能在一邊光看著吧。不做些什麼嗎?”
“哦!”鱗瀧左近次重重應了一聲,站起了身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隻見鱗瀧左近次走到富岡義勇和錆兔的麵前,目光嚴肅地透過天狗麵具打量著兩人。
沉默持續了一會兒,隨後鱗瀧左近次將手掌放在了兩人的頭上。
“保護師妹的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不是吧?真菰輕笑了一聲,而雲凪傻眼了。她開始覺得鱗瀧左近次雖然看上去穩重,但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既然如此,那明天報名截止之前,真菰就幫我和義勇假扮成女人。”雖然是少年樣貌但年紀不比富岡義勇小的錆兔歎了一口氣,開始安排了起來,“真菰你就彆進去了,本身也是個女孩子,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就不好了。你就在外麵接應……”
“……”
雲凪看著富岡義勇、錆兔和真菰三個人自顧自地就開始安排,忍不住想要勸阻。但突然她腦筋一轉,意識到她根本不需要勸阻他們啊!
報名相親舞會需要魅力值達標,魅力不夠的全部都會被管家勸退。反正他們就算女裝了也進不去舞會裡,她有什麼可擔心的?
想通這一點後,雲凪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看其他人也不接著吃了,於是把桌上剩下的食物都放進背包,隨後懶得再理會他們三個人怎麼安排計劃,轉頭跑了出去。
還是狹霧山上的小動物比較容易讓人獲得內心的寧靜。
那一天,狹霧山上的野獸再度回憶起被石頭殺人狂支配的恐懼。
***
在狹霧山上打了一夜外加一上午的安第斯山脈尖叫穿山豬之後,雲凪看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回到小木屋準備換衣服,去目良町報名參加相親舞會。
沒想到剛剛推開小木屋,雲凪就愣住了。背對著她站在小木屋裡的那兩個穿著女性和服的人是誰?
莫非是……帶著這樣的想法,雲凪一時之間緊張了起來,難以置信地顫聲叫道:“師、師兄?”
聞言,兩個身穿女裝的人都回過頭來。其中身穿紅褐色和服,身材更高一些,一臉正經的是富岡義勇。而另一邊穿著龜甲紋和服,表情顯得有些羞恥、個子要更矮一點的是錆兔。
雲凪胸口一絞,下意識地捂著胸口扶住了門框。
怎麼回事,他們還真的盛裝打扮了!
……而且仔細看看,兩個居然還都是美人啊!
也不知道是真菰的手藝好還是怎樣,富岡義勇本身就皮膚白皙,相貌清俊。而錆兔臉上那條長至嘴角的傷疤已經被鬼斧神工的化妝術遮蓋,麵相同樣比沒化妝前要更加俊秀。
但再美也沒用啊!這怎麼看都隻是穿女裝的男人!他們隻是換上了女裝,甚至連發型都沒有變過,看上去一點女氣都沒有!反而被女裝襯托得愈發雄了!
與其說他們像是美女,不如說就是一對兒普通的笨蛋。話說這兩個人是真的認為自己換身衣服就能蒙混過關嗎?
“雲凪,你換好衣服之後,我們一起去報名吧。”富岡義勇冷靜地說,聲線還是不變的男聲。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