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凪打開係統看了一眼,發現富岡義勇的好感度已經四百多了。這好感度都超過灶門禰豆子了,既然灶門禰豆子能看見她,那富岡義勇能看見她也沒什麼奇怪的。
想起自己剛才大大咧咧地剝了富岡義勇的橘子,還把橘子皮塞回了籃子裡,之後又在房間裡滿地亂滾,就地睡覺,雲凪一時間頭皮發麻,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這憨憨身上少了羽織,現在隻穿著黑色的鬼殺隊製服,現在還坐在桌邊有模有樣地看書,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看上去有點神秘莫測,又有點憨。雲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富岡義勇沒什麼動作,雲凪隻得把蓋在身上的羽織疊了起來(因為受到灶門炭治郎的影響,她還認真嗅了嗅羽織上有沒有因為被她蓋太久染上什麼氣味,隨後她想起自己曾經躲在富岡義勇的衣櫃裡,要沾上氣味可能所有衣服都沾上了,於是直接放棄了)。
謹慎地把疊好的羽織放在了富岡義勇的身旁,雲凪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著開口說道:“義勇師兄,羽織還給你了。”
“嗯。”富岡義勇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隨後放下書,默默把羽織拿起來了。
——這憨憨果然看得見她!
雲凪看著富岡義勇重新穿上羽織,正在心裡思考著自己要不要禮貌地道彆然後去彆的地方躲,突然富岡義勇開口了。
“剛才伊黑和悲鳴嶼在找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友好。”他有些不解地問,“他們找你有什麼事呢?”
——來了,這個致命的問題。
富岡義勇本人也是水柱,對產屋敷耀哉的敬仰不比其他柱少。如果實話實說的話,知道了真實情況的富岡義勇會不會也加入那對兒XXXL和XS的組合,成為其中的M號,然後三個人一起來追殺她?
想想那情況,雲凪就覺得頭疼。要知道富岡義勇可是能夠看見穿了球衣的她的,而且白天愈史郎的目隱符篆也不能用。
但是富岡義勇對她的好感度還蠻高。轉念一想,雲凪覺得好感度都那麼高了,總不至於一言不合就動手吧?
左思右想之下,雲凪還是決定避重就輕地把發生過的事情告訴富岡義勇。於是她憋了一會兒,說道:“為了擊敗鬼舞辻無慘,我不得不收割了當主大人的毛,並且給他戴了一頂金色的假發……”
“……!?”
富岡義勇的表情一瞬間從呆滯變得震驚起來。他微微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雲凪。雲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地避開了那目光,默默看著地上的榻榻米。
討厭,她做的明明是正確的事情呀!反正當主大人的頭發還會長出來,但是能讓鬼舞辻無慘忌憚的道具直到現在她也就發現了這一種而已。孰重孰輕應該很明顯的吧!
但不知為何,在被富岡義勇用譴責的目光看著的時候,無論如何石頭殺人狂都總有一種是自己做錯事的感覺……
沉默持續了很久。就在雲凪心裡越來越沒底的時候,富岡義勇突然緩緩呼出一口氣,開口了。
“我明白了。”
“……”
雲凪震驚抬頭,心說你明白什麼了你就明白了?這時候就隻見富岡義勇雙手撐膝,站了起來。
“你,你要把我交給蛇柱和岩柱嗎?”雲凪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打定主意如果富岡義勇真的這麼做她立刻破窗而逃。
“不,我不會把你交給他們。”富岡義勇搖了搖頭,“你是我的後輩,我有責任關照你。”
“那你……”
“我會去向當主大人謝罪,替你承擔起責任。”富岡義勇說道,仿佛一隻為了照顧淘氣的小雞崽而感到身心疲憊、精神茫然的母雞,“倘若當主大人不需要我切腹謝罪,那我就割下我的頭發作為假發進獻給當主大人……”
“彆,你彆啊!當主大人也同意用他的頭發來製作無慘疲軟之刃啦!”
雲凪嚇了一跳,覺得那場景實在太美,她根本不敢想象,而且搞不好他割下的頭發做成的假發會變成比無慘疲軟之刃更加可怕的、散發著怨念的詛咒道具,於是連忙拽住了富岡義勇的腿。富岡義勇還固執地想要繼續往前走,雲凪不得不像個熊孩子一樣整個人掛在他的腿上,一隻手還死死拉著小桌不鬆。
“相信我,當主大人也很欣慰的!”雲凪大聲說道,同時握拳猛錘富岡義勇的大腿,試圖阻止他的步伐,“他說他身體恢複之後就一直努力學習劍技想幫助大家,但一時半會達不到能上陣殺鬼的水平。現在他的毛能派上用場他也很欣慰啦!”
好說歹說,外加使用了所有熊孩子的撒潑技,雲凪終於阻止了富岡義勇的謝罪計劃。
距離追殺時限結束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雲凪不得不度日如年地窩在房間一角,如坐針氈地感受著富岡義勇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追殺時限結束後她立刻找了個借口溜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雲凪這才安下了心。此刻天已經黑了,隱的成員送來了晚餐。她三兩口把精致的餐點吃完後,抹著嘴巴,從背包裡掏出了大量產屋敷毛來。
接下來的一整晚,雲凪在房間裡瘋狂利用產屋敷毛合成道具,把她自己和緣一零式常用的武器和防具都合成了一番,又加強了第一次合成的菜刀“無慘疲軟之刃”的屬性,甚至用一把產屋敷毛像戳毛氈娃娃一樣製作了一個產屋敷毛小人,小心翼翼地收在了衣服內側口袋裡,確保自己走到哪裡,鬼舞辻無慘就軟到哪裡。
也不知道產屋敷耀哉的頭發生長速度有多快。雲凪飛快地在心裡計算著,現在的她就像一個殷切期盼豐收的老農,覺得如果能再來一波產屋敷毛大豐收,她或許就能把包括小夥伴們和九柱在內的大量劍士都用產屋敷毛武裝起來。
當然,追殺過她的蛇柱和岩柱也在其中。雲凪決定寬宏大量地原諒他們,偷偷摸摸地進行合成。畢竟鬼舞辻無慘的問題比較緊迫。
正當雲凪坐在房間裡,一邊啃著榴蓮,一邊看著眼前做好的一堆無慘疲軟道具,做著將來的打算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隔著門看見來人頭上頂著【不死川實彌(LV85)】的字樣後,雲凪嚼著榴蓮正要去開門,結果不死川實彌徑自從外麵將門開了,仿佛這是他自己家一樣走了進來。
雲凪一陣震驚,覺得他這也太不見外了吧?但這時不死川實彌已經站在了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極為微妙。
“你……”他像是非常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你對當主大人做了什麼?”
“……”怎麼一個二個都問這件事情?
雲凪偷偷看了看房間門,確認自己無論從哪個方向往門口跑,都會被不死川實彌堵住。無可奈何之下,她隻好吭吭哧哧地說完了前因後果——當然是強調了產屋敷耀哉本身也讚同這件事,隨後又把合成好的“無慘疲軟道具”給不死川實彌看。
不死川實彌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到最後幾乎露出POP子聞檸檬的便秘表情了。雲凪有些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又要像富岡義勇一樣想不開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但不死川實彌好歹是憋住了。
“……算了,既然當主大人這樣說的話。”不死川實彌說道,雖然他的臉上擺明是一副就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的表情,“伊黑和悲鳴嶼依舊對你有很多想法。不過我會幫你擺平。”
“真,真的嗎?”雲凪一愣,頓時喜出望外,“您可真是個大好人!”
“……”
不知為何,聽了這句話的不死川實彌也沒露出什麼高興的表情來。他略微點了點頭,盯著雲凪看了一會兒,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卻始終沒能說出口。
察覺到不死川實彌的猶豫,雲凪試探著問道:“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啊。”不死川實彌應了一聲,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隨後看著自己的掌心,最後問道:“今天見過的那條鱷魚……你和它提到的‘人魚鱗’是怎麼回事?”
“哦,那個啊……”
雲凪回憶起不死川實彌離開人魚之森時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心想莫非他當時就是對人魚鱗感到在意?她便回答道:“那個是用來結緣的,兩個人分吃下同一塊鱗片就能夠結下永遠的緣分。結緣的效果似乎無法解除,除非結下緣分的其中一個人死去……你需要那個嗎?”
不死川實彌反問:“你有嗎?”
雲凪一愣,沒想到他真的會要。但是想到不死川實彌照顧她良多,手裡砸了11塊人魚鱗也暫時沒有用,給他一塊也沒事。
雖然不知道不死川實彌拿人魚鱗要做什麼,雲凪還是把手伸進小背包裡摸索了一通,隨後拽出一片人魚鱗來遞給他。
巴掌大的人魚鱗臥在雲凪的手裡,薄薄的鱗片泛著一陣水波蕩漾般的珠光。不死川實彌銳利的目光停留在人魚鱗上,像是思索了什麼,隨後把人魚鱗接了過來。
係統提示雲凪失去了一片人魚鱗,同時跳出好感度提示來:【不死川實彌好感度30】
一片人魚鱗賺了30好感度,雲凪覺得和人魚骨的時候對比起來實在是太虧了。她正以為不死川實彌會將人魚鱗收起來,沒想到他把人魚鱗湊到鼻尖前嗅了嗅,突然當著她的麵把魚鱗“喀拉”一聲掰斷了。
“誒?”
他在乾什麼?把珍稀素材掰著玩嗎!?
雲凪被不死川實彌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一時間心疼得無以複加:“你怎麼把它掰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