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終究還是釀成苦果了,心愛的妻子離他而去,女兒雖還在他身邊,卻也留下了無法消除的芥蒂。
想到妻子,他在想,若是能把妻子叫回來就好了。
孟離見他走神,好心提醒道:
“都到了人家家門口還在走神,不進去嗎?”
這才是柳睿廣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邁開腳步,走了過去,喊了幾聲道長,李道士就從裡麵出來了。
“大人,你來的剛好,若是再晚一些就錯過了。”
“怎麼了?”柳睿廣問。
“它可能要死了。”李道長說道。
柳睿廣神色一凝,內心卻是五味雜陳,其實自從李道士帶走黃鼠狼精,他就已經在心裡下定決心不再過問黃鼠狼精的生死問題,但突然得知她真的要死了,可能還會死在自己麵前,還是有所觸動。
“所以叫你來看看,也免去你的後顧之憂。”李道士又說:
“畢竟我覺得大人有必要確定她的生死,而不能光聽我一人之言。”
“道長想的周到,我很是感激。”柳睿廣點了點頭又說:
“帶我去看看吧。”
道長看了一眼孟離,既然縣長把他女兒帶了過去,想必也不怕她去看了,便不再多嘴,走進屋內,穿過堂屋,後麵還有一道門,打開門,外麵有一個簡單的木頭房,裡麵堆著很多木柴,而地上有一個籠子,裡麵關著一隻黃鼠狼。
她此刻不停地發出滲人的慘叫聲,渾身抖動著,身下還有一灘血,應該是到了臨產的時候,可因為沒有力量,她尤其痛苦,不停掙紮,也生不下來。
其實一般的黃鼠狼懷胎兩月便可產子,但這黃鼠狼精又有所不同,畢竟已經修煉成精,再者又是跟人類的結晶,再加之孟離給了一些好東西吃,才能讓那小黃鼠狼在腹中賴了那麼久。
但終歸有個頭,當這個小黃鼠狼要出來的時候,就是黃鼠狼精命隕之時。
“這是她嗎?”柳睿廣詫異地盯著籠子裡的黃鼠狼,向李道士確認道。
真的是它嗎?它的本體也不會這麼瘦吧,現如今皮包骨頭,皮毛乾燥不順,渾身透著將死的氣息。
黃鼠狼精也看了一眼柳睿廣,不知是怨恨還是難受,她流淚了,讓柳睿廣內心不由一緊。
“看起來很痛苦。”他又說。
孟離嗤笑一聲:“如今你安然無憂,有的是同情心,莫非忘了這道長是您當時親自請去的?”
這話把柳睿廣說得相當難堪,李道長看了一眼孟離,也覺得這縣長女兒說話實在直白,不給人留麵子的。
孟離眼底一片漠然,看著淒慘的黃鼠狼精,對柳睿廣說:
“收起你的同情心吧,好好看看她是怎麼死的,隻有親眼看見她死了,你才能睡得安穩,不怕有人來報複你。”
回應孟離的是一片沉默,柳睿廣並沒說什麼,他知道說真話太殘忍,說假話太虛偽,索性閉嘴,默默地站在那裡。
黃鼠狼太痛苦了,一直慘叫,但胎兒一直沒有出來的意向,而孟離能感到胎兒還在拚命的吸收著黃鼠狼精渾身那僅剩的能量,她勾了勾唇角,心道:自作孽,不可活。
若非當時想要借胎兒毀掉彆人,如今又怎麼會被胎兒毀掉?
“她還能變回人形嗎?”柳睿廣不知出於何種心思,開口問道。
倒是惹得孟離想笑,黃鼠狼精都要被吸乾了,還能變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