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間的衝突,應該要讓孩子們自己解決。
長輩不分青紅皂白就介入乾涉,可能會讓這場衝突由小變大,越來越無法收場。
林楚鴻教導兩個孩子,能自己解決的事情就不要依賴彆人,不要隨便欺負人,也彆叫人欺負了去。
兩個孩子在外頭玩耍惹得彆人找上門來告狀,林楚鴻從不會為了息事寧人就一味責怪自己的孩子,而是了解清楚了前因後果,無論是誰的錯,都會追究個清楚明白。對方還敢無理鬨三分,那不好意思,林楚鴻也不是吃素的。
而駱衡對兩個孩子全然是無腦護——什麼?我家孩子欺負你家孩子?你怎麼不找找自身的原因,那麼多孩子,為什麼我家孩子就欺負你家的,是不是你家孩子欠揍?你彆跟我囉囉嗦嗦沒完,不然連你也揍!
駱喬駱意姐弟倆沒有長歪,多虧了有位正直明理的娘。
“你快把我大哥放下,要不我就去叫祖父祖母來,家法伺候你!!!”駱鳴珺的嗓門本身就很細,這麼一尖叫,簡直就是魔音穿腦。
駱鳴珺一邊叫,一邊叫身邊伺候的丫鬟去搬救兵,丫鬟立刻跑得比兔子還快,動靜還大,駱喬看到,嗬嗬一聲嘲笑。
駱喬一向認為自己是個講理的人,不會去不分青紅皂白指責彆人,更不會動不動就去告狀,“你等著,我要你好看”和“你等著,我叫我爹娘要你好看”是有本質區彆的,無能的人才會依靠彆人為自己出頭,她有仇都當場報了,以理服人不行,就以力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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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陰謀解決的事情,儘量不要用錢解決;能用錢解決的,儘量不要用拳頭;能用拳頭解決的,儘量不要用權力。”小三歲的弟弟駱意如此跟姐姐駱喬宣貫他的想法。
“驕驕,你看著白白嫩嫩糯米團子似的,原來是個芝麻餡兒的。”駱喬輕輕戳了一下弟弟白嫩的小臉,“我就不同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皆徒勞。”簡而言之,就是以力服人。
她說著,哈一聲,一掌把一塊大石頭削平了頂。
“手疼嗎?”駱意問姐姐。
駱喬點頭,疼的。
她天生神力,身體發膚跟普通人沒區彆,也會受傷也會痛。
駱意小大人地說:“你看,明明你可以用刀,為什麼要用手呢?”
駱喬沉思,很有道理啊,不愧是她弟弟,三歲能文,過目不忘,聰明絕頂。
“驕驕,我知道你為什麼體弱了。”駱喬愛憐地輕手輕腳摸弟弟的小腦袋,生怕自己的神力把自家芝麻餡兒的糯米團子碰壞了,“都拿去換腦子了。”
駱意:“……”
駱喬明白弟弟的意思,有些事情,完全不用自己卯著勁兒去解決,完全可以借力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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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去叫祖父祖母,趕快去,你要不去,我都看不起你。”駱喬舉著駱崇絢大步往如意院走。
駱鳴珺等人沒料到駱喬這麼個舉動,尖叫著跟上。
“啊啊啊啊啊……”駱崇絢慘叫。
“駱喬,你把我大哥放下!”駱鳴珺尖叫。
“都是誤會,彆鬨了,都是誤會。”駱鳴珮哭叫。
駱喬把人放下了嗎?
沒有。
她甚至右手舉累了,將駱崇絢在空中一拋,換到左手來舉著。
這一拋一接,很有接頭雜耍的風采,誰看了不說一句藝高人膽大,非常值得被打賞幾個銅板。
哦,駱崇絢不會說,他隻會:“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拋的那一下,他人都快昏過去了。
駱崇絢從來沒覺得自己家這麼大過,從嘉賓院到如意院感覺好遠好遠,走了好久好久,他嗓子都快啞了。
“七姑娘?”
如意院伺候的仆婦先是看到駱喬,正奇怪這麼晚了七姑娘來做什麼,緊接著就看到駱喬高舉的左手和她手上的……人?!
“大郎!”
仆婦們差點兒被這情景嚇得一跟頭,都不用駱喬說話,立刻就有人跑進去告訴駱廣之和胡元玉。
駱廣之今晚終於沒有去水姬那兒宿,也沒有去其他姬妾那裡,胡元玉麵上不顯,心裡很滿意,時間還不太晚就招呼著駱廣之歇息。
誰知,兩人才到了臥室,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完,一個仆婦就屁滾尿流地衝進來打斷了他們。
“公爺,夫人,不好了,七姑娘把大郎舉了過來!”
舉了過來是怎麼過來?
“究竟怎麼回事,說清楚。”駱廣之皺眉。
“就是,就是,七姑娘舉著大郎過來,一隻手把大郎舉起來!”
駱廣之立刻整理外裳出了臥室,胡元玉也黑著臉,叫侍女進來給她梳頭。
四房的小兔崽子才回來幾天,家中就接二連三地鬨,沒個消停,真是商賈女教出的孩子!
正廳的尖叫聲大得都傳到臥室裡來了,胡元玉用力將木梳拍在妝案上,叱罵:“駱喬究竟在鬨什麼?!”
同時,駱廣之也在問:“小七,你這是鬨什麼?快把你大哥放下!”
駱鳴珺見到祖父,頓覺靠山到了,哭喊著:“祖父,你要給我們做主啊,駱喬欺人太甚。”
駱崇絢也在喊:“祖父救我,駱喬她要殺我!”
“小七!”駱廣之喝道。
“在呢。”駱喬衝著駱廣之笑,“祖父叫我是不是想問,我怎麼殺大堂兄是吧,是這樣殺嗎?”
駱喬舉著駱崇絢,曲臂伸直,曲臂伸直,上下上下,就跟她平日晨課舉鐵一樣,一隻手舉了二十下,空中一拋,另一隻手穩穩接住,繼續來二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