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您不允許有什麼用,這嘴長在彆人身上。”
“那也不能坐視不理吧?太子殿下那麼好,無端受這種指責。再說了,死在鄒山的人不是柳家的嗎,他們為什麼都沒動靜?”
“這……柳侍中自有柳侍中的道理。”
“可太子怎麼可能在鄒山安排山賊,還叫山賊殺了柳家的人。現在的人都沒有腦子嗎?兗州小神童去鄒山剿匪,他們還罵小神童是沽名釣譽的小人。他們難道是誰是好人就罵誰嗎?”
“說起來,太子殿下跟小神童一樣,都是莫名其妙就受了無妄之災,同病相憐啊。”
“建康的人都沒有腦子,從來都隻信造謠的,卻不信辟謠的。”
“要是能給太子殿下和小神童都辟了謠就好了。”
“就是啊。我懷疑是三皇子從中搞鬼,他先造謠駱喬,接著造謠太子殿下,為了給四皇子報仇。”
“五殿下,五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每次跟你說話忒費勁兒。”
山石後頭說話的聲音沒了,柳景瑕等了一會兒,再沒聲音傳來,便欒姿去把老五叫來。
欒姿一個人過去,又一個人回來,道:“五殿下已經走遠了,要奴婢去把他叫來嗎?”
“不用了。”柳景瑕擺擺手,若有所思地回到含章殿。
這聞敬的話讓她有了一個想法。
現在鄒山山賊與濟陽江氏勾結的傳言隻是士族在說,但是兗州小神童是沽名釣譽的小人可是全建康都在說,她一個皇後在深宮之中都聽到了一些臟耳朵的話,兗州那邊肯定對此氣得不行。
若此時,太子出麵為兗州小神童背書,遏製住建康的傳言,洗清駱喬身上的汙名,兗州那邊就算不銘感五內,也要領太子這份情。
屆時,說不定還能把席榮拉到太子陣營來,聽說席榮十分欣賞駱喬,建康出了這些不好的傳言後他還在家中大發雷霆。
柳景瑕越想越覺得可行,隻不過今兒個天色已晚,明日待太子過來含章殿請安時,跟他說說這事。
想明白這些後,柳景瑕完全不生氣了,叫人開了庫房拿一套文房四寶送去平就殿。
平就殿裡,聞敬收到皇後的賞賜,一臉懵逼,在杜昌的提醒下才知道謝恩。
欒姿對聞敬說:“娘娘說,隻要五殿下一心一意追隨太子殿下,您與太子殿下畢竟是手足兄弟。”她做了一個“你應該懂的”表情。
“母後與太子殿下對敬愛護,敬銘感五內,哪怕肝腦塗地亦在所不惜。”聞敬一臉感動地說道:“敬自幼無人問津,若非母後憐憫,敬這條命怕是早就……”
“五殿下,”欒姿打斷了聞敬的話,道:“娘娘賜您文房四寶,就是希望您將來能有一番成就,殿下可不要辜負娘娘一片苦心。”
聞敬感動道:“敬知,敬定惟太子殿下馬首是瞻。”
欒姿瞅了聞敬兩眼,隨後朝聞敬福了一福,告退了。
含章殿的人走了,平就殿裡伺候的人就開始活躍起來,探頭探腦地想看聞敬有何舉動。
“把這套文房四寶放在我的書案上,明日去小書房,我也帶上。”聞敬笑得特彆開心,一副很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說道:“這麼好的瑞金墨,我隻看三皇兄和四皇兄用過,我可從來沒用過呢。”
杜昌便吩咐小內侍去把皇後賜的這套文房四寶放到書房去,並嗬斥小內侍要小心點兒,東西弄壞了一點兒就揭了他的皮。
平就殿的宮人內侍看五皇子跟以前收到皇後或太子賞賜時沒什麼不一樣,也就不多看了。
聞敬命人備水,他要沐浴。
他沐浴從來都隻要杜昌伺候,又宮人內侍想要伺候都被他轟出去了,還有那態度強硬者,被他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打了板子不說,鬨到了皇後跟前,那內侍被皇後下令關進了暴室,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那之後,平就殿的宮人內侍再不敢在此事上忤逆五皇子。
“殿下,皇後叫人賞賜您,也就是她真的會讓太子去給小神童辟謠?”浴室裡,杜昌給聞敬擦背,邊小聲問道。
“皇後覺得自己是聰明人。”聞敬道。
“那太子會給小神童辟謠嗎?”杜昌問。
“現在宮內外都在傳鄒山的山賊是濟陽江氏所為,而太子妃就出自濟陽江氏,太子想要擺脫乾係,彆無選擇,隻能靠兗州。”聞敬閉著眼,還沒有長開的秀氣小眉毛皺在一起,“想要靠兗州,總要給出點兒誠意來。駱喬如今被建康人罵得這麼慘,他聞端也出了一份力的。現在是他自食惡果。”
杜昌忽然笑了一下,說:“說起來,太子與皇後很像呢。”都覺得自己是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