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豫等人失笑。
駱喬歪了歪頭,問:“難道我說得不對?”
“說得很對,不愧是我們兗州的小神童。”席豫讚道。
駱喬奉手:“謝使君誇獎。”
眾人又是一陣笑。
在兗州文武官員就開鑿水渠一事議論時,作為兗州招牌的小神童也很榮幸的參與進來了。
本來是沒人想到讓駱喬這個女娃娃跟著一道去修水渠,是席豫的幕僚唐嘉正提議,放出風聲說小神童也去修水渠,以鼓勵州中受災的青壯以工代賑。
沒想到效果還挺好。
那駱喬就說,都借了她的名,那她肯定不能不去,免得州中的百姓覺得她小神童言而無信,並要求:“使君,您要給我個職位,名正言順。”
還提起要求來了。
席豫還真給了——濟平渠使者——口頭給的,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職位。
管它正不正經呢,反正駱喬覺得自己威風了,在席臻麵前顯擺:“從今天開始,要叫我駱使者,知道嗎?”
“無品無階,糊弄小孩兒的,有什麼了不起。”席臻酸了吧唧地說。
“哈,你嫉妒我。”駱喬更嘚瑟了。
席臻立刻就去找老爹,表示駱喬有的,他也必須要有。
他親爹就問:“喬丫頭有力氣,你有嗎?”
席臻被親爹的會心一擊給打擊得蔫了。
“老實待著,彆去添亂。”席豫可太了解小兒子了,把路給堵死:“否則我送你去建康,請你大伯幫忙管教你。”
席臻驚恐得差點兒滿地亂爬,連連跟親爹保證自己絕對不亂跑不添亂,千萬不要送他去建康啊,大伯父好可怕的,說起道理來一個時辰不會停。
席豫祭出兄長,總算把自家的熊孩子給治住了,心情大好。
建康京,席矩正在拆兒子送來的家書,忽然打了個噴嚏,手一抖把信給撕成了兩半。
席矩:“……”
席榮妻龍靈陽:“……始旦好不容易寄一封家書回來,你做什麼要撕掉。”
席矩:“……母親,兒不是故意的。”
龍靈陽:“……給我看吧。”
席矩雙手把兩半信遞給龍靈陽,後者接過來拚在一起慢慢看。
席瞮請旨為欽差巡查江、湘二州災情,走了有一個多月,這是第二封寄回來的家書,言他如今人在湘州郴縣,此處旱情尚不算惡劣,郴江水位還不算太低,暫且還能供縣中用水,此地本就山障多濕、夏季悶熱,他到郴縣的前一日終於下了一場雨,然而雨後太陽更烈,悶熱難受。
“怎樣養?始旦在信中說什麼?”席家的老祖宗王老封君問道。
“始旦說,他人在湘州郴縣,那裡已下了一場雨了。”龍靈陽道。
“下雨了?”王老封君笑著連連點頭,“下雨了就好,下雨了就好,今年這天兒啊,太難過了。”
龍靈陽接著說:“始旦準備在郴縣盤桓三日,就再南下去始興郡,聽聞始興郡的稻米一年有兩熟,他去瞧瞧,希望今年能搶一點兒收成。”
王老封君又點頭:“去看看好,多去外麵見見,不比在建康談玄要好?”
席矩很讚同此言:“祖母說得是,空談者誤國,我早就說過,就該叫始旦外放去做個縣令。”
龍靈陽白了長子一眼,怎麼著,她舍不得長孫不行?
席矩立刻表示:愛之適足以害之,母親該放手讓始旦自己成就事業,否則其實男子漢大丈夫。
聽兒子又要呱唧呱唧說一堆,龍靈陽立刻把兩半信拿給席矩,讓他送去給席榮,彆在這裡摻和女人們說話。
席矩被毫不留情地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