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1 / 2)

一力降十會 經年未醒 6993 字 10個月前

駱喬以為駱鳴雁鼓起勇氣告訴了大伯母她心儀姚書,哪知竟是她與姚書在公主府賞春宴私下相見被駱鳴珺給看到,直接就捅到祖母麵前去。

“母親說書表哥並非良人,不許我再與他來往。”

“這半年多,姚書沒有嘗試找你聯係你?”駱喬頓了一下,又接了一句:“他已與旁人定親了。”

駱鳴雁嘴唇顫了顫,隻說了一個“我”字又緊抿住了嘴。

駱喬很是老成地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我讚同大伯母。”

駱鳴雁可憐地看著駱喬。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你有心上人要告訴大伯母,無論她同不同意,從你這裡知道,總比從彆人那裡知道要好。”

駱喬都能想象大伯母從祖母處得知此事的表情和心情,也能想象二伯母和駱鳴珺是如何扇陰風點鬼火。

駱鳴雁真的……都不知該說她膽子大,還是她光明磊落,一而再地在人來人往的地方與姚書見麵。

駱鳴雁垂下頭:“我知道是我錯了。”

“那你什麼打算?”駱喬握起拳頭揮揮,“要不我去幫你把那個薄幸郎捶一頓,保管讓他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的,明年娶不了媳婦。”

駱鳴雁被逗得破涕為笑:“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離開建康就決定要把書……他徹底忘掉,他娶誰,跟我沒什麼關係。”

駱喬點點頭:“那行吧,我先幫你記著,以後有機會幫你捶薄幸郎一頓。”

“那姐姐就謝謝你啦。”駱鳴雁笑著說,情緒比之前要好了許多。

駱喬看她沒在沮喪,先頭被壓下去的好奇心又冒出來,挪挪挪,挪到駱鳴雁身邊,小聲問:“那你有沒有看中其他什麼郎君,需不需要我去幫你搶親?”

“噗……”駱鳴雁現在是完全沒有沮喪的情緒了,她快要被駱喬笑死了,點了一下駱喬的額頭,“你當搶壓寨夫人嗎?!又不是土匪山賊,搶什麼親。”

“不是土匪山賊也可以搶一搶,”駱喬理直氣壯道:“薄幸郎常有,好郎君稀有,既然是稀有,那覬覦的人肯定多,那難道不搶到自己身邊來,看著被彆人搶走了再後悔不成?”

駱鳴雁好笑道:“那你以後要是看上了誰家的好郎君,你就把人搶回家?”

駱喬舉起拳頭:“你覺得我搶不過?”

駱鳴雁:“……”

駱喬:“嗯?”

“行了行了,知道你厲害,”駱鳴雁無奈道:“我的婚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娘已經幫我看好了。”

“大伯母速度好快呀,”駱喬驚奇,然後好奇:“誰家的郎君?”

駱鳴雁說:“周訪將軍家的大公子。”

“周大哥啊,”駱喬點點頭,“周大哥人挺好的。”

駱鳴雁好奇問:“怎麼說?”

“周大哥從來不嫌棄我和蠻奴、小周這些人幼稚,比席大哥席二哥好多了。”駱喬的理由非常充分。

駱鳴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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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野澤,廩丘。

兗州先鋒軍剛剛結束一場戰鬥,將杜曉派去乘氏的五千兵馬攔截住,並在援軍及時趕來的情況下,裡應外合一舉破了鄄城。

鄄城一破,範縣這邊還想要支援濮陽就隻能繞遠路,不說軍隊跋涉疲累,延誤戰機才是最關鍵的。

兗州軍在打掃戰場,將同袍一一翻找出來,把他們身上帶著的木牌收起來,待戰後送還他們的家鄉。

被俘虜的東魏軍和鄄城百姓被驅使在荒野挖坑,用以掩埋戰死的將士。

席瞮一直站在鄄城城門前,看著慘烈赤紅的戰場。

自己的,和敵人的,鮮血浸染了土地。戰勝的一方還有同袍為其收屍,將木牌送還家鄉,戰敗的就隻有無名無姓埋骨他鄉了。

這是席瞮第一次直麵戰場,喊殺聲與擂鼓號角聲交織在一起。雙方列陣時,他尚且能分清楚宋軍和東魏軍,後來搏殺在一起時,他完全看不出誰是誰,弓箭手每一輪射,他都擔心會不會誤射到自己的將士。

他以前不喜戰爭,對祖父的“以戰止戈”很不認同。從漢末到如今兩百多年的戰亂,民生凋敝,百姓流離失所,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當下最重要的就是恢複民生,百姓尚不能安穩,何談治國?

有民才有國,無民何來治。

這一次,他親身經曆了戰爭,看到了它最殘酷的一麵,他更加確定,自己厭惡戰爭。

可他終於明白了祖父所言的“以戰止戈”。

想要讓百姓過上真正的安穩日子,隻有天下大一統。

“大堂兄,怎麼站在這兒?”

席瞮聞聲回頭,道了聲:“阿烈。”又問:“沒事兒吧?傷得重不重?”

席烈笑著說:“皮肉傷而已,已經讓軍醫包紮好了。”

席烈此次出征,在先鋒軍跳蕩隊裡任了個火長,從巨野澤大營急行軍來支援廩丘,一同過來支援的還有軍師席瞮。

堂兄弟二人在軍中隻稱呼彼此官職頭銜,現在戰爭暫時告一段落,難得可以放鬆片刻,終於有時間能敘一敘兄弟情了。

“阿存。”席烈朝城裡出來的一位身穿鎧甲的年輕小將招了招手。

小將朝他們走過來,朝席烈抱拳行禮道:“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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