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什麼?我可以給你做個參謀。”景遲日興致勃勃地問。
“不用了,”南荇客氣地後退了一步,“下次有機會再約。”
景遲日看著她,啞然失笑:“南荇,你這過河拆橋也太快了一點吧?”
南荇的臉漲紅了,有些窘迫。
的確,剛才眼巴巴地求著景遲日幫忙,現在卻要劃清界限,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過分。
“不是,”她呐呐地道,“你一個大老板,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
“你對我很警惕,”景遲日凝視著她,“是不是霍寧辭和你說了什麼?”
南荇想了一下,誠懇地道,“就說你們倆有過過節,讓我不要和你接觸。”
景遲日輕哼了一聲:“這話倒是像他的風格,彆人什麼都要聽他的,他一言九鼎、□□霸道,你還真忍得了他?”
“也沒有吧,”南荇忍不住替霍寧辭說話,“他有時候的確霸道了一點,但有時候還是很溫柔的……”
景遲日顯然不信,不過他也沒和南荇繼續爭論這個話題:“坦白說,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的確很喜歡,對任何美的事物,我都抱著一種欣賞的態度,無論是遠觀還是近賞,都讓我心情愉悅。既然你已經是霍寧辭的妻子了,我當然不會再對你有其他的念頭,你大可以放心。”
他的聲音頓了頓,看向南荇的目光漸漸柔和:“不知怎麼,我總覺得我在哪裡見過你,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
南荇怔了一下,好半天才輕聲道:“其實我看你也覺得挺親切的。”
景遲日的見聞廣博、談吐溫雅,和霍寧辭的冷漠寡言完全不同,讓人很容易就心生好感。
而且,他還有著和霍寧辭酷似的下巴。
可能就是這兩個原因吧。
景遲日笑了:“那不就好了,今天的聊天很愉快,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走,我的車停在廣場那裡,順路陪你走過去吧。”
再拒絕好像有點過意不去了,南荇隻好答應,兩人沿著人行道邊走邊聊。
“去買禮物給霍寧辭?”景遲日順口問。
南荇“嗯”了一聲。
“生日禮物?”景遲日猜測,“我記得他是在秋天的生日。”
“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南荇愕然。
“畢竟曾經是對手,總要把底細都摸透了,”景遲日聳了聳肩,“他對我的事情也了若指掌。”
南荇若有所思,心裡暗暗警醒,以後不能和景遲日聊有關霍寧辭的事情。
“對了,你送霍寧辭禮物,我倒是有個好建議,”景遲日笑著道。
“什麼?”南荇好奇地問。
“送皮帶吧,好好綁著他,一生一世,”景遲日促狹地道,“還有,要是他欺負你了,就拿這根皮帶好好教育他。”
南荇“噗嗤”樂了。
霍寧辭被皮帶教育的場景,她在夢裡都想象不到。
獨自一人在廣場逛了一圈,南荇沒找到其他更合適的,還是聽從了景遲日的建議,替霍寧辭挑選了一根皮帶。
一生一世什麼的,太遙遠,但把兩個人綁在一起的美好寓意,聽起來還是很溫暖的。
回到彆墅,客廳的燈亮著,霍寧辭坐在沙發上,沉著臉,老周和邵瑜站在他的麵前。
南荇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會約景遲日今天吃晚飯,是因為霍寧辭今晚加班,一般不到十點不會回來。
霍寧辭忽然提前回來,又這副凶巴巴的樣子,難道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她有點慌亂:“你們……這是怎麼了?”
霍寧辭看向老周,冷冷地問:“為什麼沒有去接送太太?就讓她一個人打車回來?你是不是這樣懈怠很久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南荇鬆了一口氣,趕緊解釋:“不是周叔懈怠了,是我說不用他接的,現在又不晚,安州市的治安也很好,不會出事……”
“出了事就晚了,”霍寧辭的眼神嚴厲,“他們連你去了哪裡都不知道,這要是出了事,找都沒地方找。”
老周趕緊認錯:“先生,是我太平的日子過久了就大意了,我以後一定了解清楚太太的行程。”
“先生,這件事情我也有錯,”邵瑜麵有愧色,“沒想得周全,以為是小事就沒放在心上。”
霍寧辭一語不發,眼神有點冷,好像在想著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南荇急了,今天因為一起吃飯的有景遲日,不能讓霍寧辭知道,所以她特意拒絕了老周的接送。
沒想到偶爾這麼一次就讓霍寧辭逮了個正著,要是霍寧辭一發火把人都開除了,她就太對不起老周和邵瑜了。
她幾步就到了霍寧辭麵前,著急地問:“你要乾嗎?你彆這樣,這件事真的不能怪他們,你要怪就怪我……”
“啪”的一聲,手裡的禮品袋掉了,一個盒子掉了出來。
霍寧辭低頭一看,一個金屬的皮帶扣錚亮,中間浮雕的獵豹頭上鑲著一顆鑽石,反射著光芒。
“這是?”他撿了起來,狐疑地問。
南荇劈手奪了過來,藏在了身後,懊惱地道:“不許看,周末才給你的。”
周末?
霍寧辭想了一下才明白了過來,心情瞬間愉悅,嘴角微微揚起了弧度。
南荇趁機抓住了他的胳膊晃了晃:“彆生氣了好不好?。”
霍寧辭的心一軟,語氣和緩了下來:“好吧,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