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2 / 2)

從她彙報工作的時候就看到時見鹿臉色格外不好看。

像是久病未愈的人在強撐著工作。

時見鹿搖頭,聲音悶在喉嚨裡,“你先出去,我休息一下。”

張蔓看了眼沒彙報完的工作,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辦公室裡空曠而安靜。

時見鹿揉著太陽穴,眼底滿是血絲。

她因為頭痛而精神不集中,漸漸的麵前再次浮現出了一個人影。

“薛晨……”

“我頭好痛,你幫幫我!”

時見鹿朝著虛空揮舞著胳膊,想要抓住麵前的人,可是卻一次次都被薛晨躲開。

“你不要躲我,我真的好難受。”

時見鹿轉頭去看身後的人,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歡上彆的人了?是那個叢珊對不對?你為了她要和我離婚?”

張蔓嚇了一跳,連退三步,被嚇得全身汗毛倒豎。

“你說啊,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叢珊了?”

張蔓一頭霧水:“?”

“你說過一輩子會對我好的,當初結婚的時候說過永遠不會喜歡上彆人!你騙我?!”

張蔓嘴巴張了張,被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你說啊!”時見鹿突然情緒激動,站起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薛晨,你是不是想離開我?!”

張蔓:“!”

時總還真是把她當成了薛總?

這是什麼情況?!

時見鹿眼眶一紅,淚簌簌的往下掉,聲音軟了下來,“薛晨,我知道以前對你不好,你討厭我了。可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一定對你很好很好,就像你以前對我那般,不要離開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張蔓:“……時總,我是——”

“不要離婚!求求你,彆離開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再也不騙你了,你彆走好不好……”

張蔓頭皮發麻,強忍著心裡的害怕拉開了時見鹿的手,“時總,時總!您看清楚,我不是薛總,我是張蔓,您的秘書!”

可千萬彆再嚇她了。

這也太恐怖了!

麵前這個卑微乞求著原諒的女人。和她平日裡看到的那個清冷的時總完全不同,她恍惚間以為自己也出現了幻覺。

“時總,時總,您看清楚,我真的不是薛總。薛總已經去世了,您彆這樣,有點嚇人。”

時見鹿猛地瞪大了眼睛,重新抓住了張蔓,“薛晨,我是不會離婚的!就算你喜歡上了彆人,這輩子也彆想擺脫我!”

“……”

張蔓和她糾纏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時見鹿猛的愣住了了,她眨眨眼睛,手背有些痛,她低眸看了一眼,右手手臂上有幾道抓痕,而她自己的手正緊緊抓著……張蔓的胳膊?

時見鹿鬆開手,疑惑的看向張蔓:“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蔓麵上情緒變了又變,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時總,我是張蔓。”

時見鹿麵冷冷地看她一眼,神色疑惑:“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張蔓心頭鬆了口氣,又立刻提了起來,“時總,您還記得剛才……”

時見鹿看著地上掉落的文件,“你來送文件的?剛才怎麼了?”

張蔓撿起來遞給她,隨著時見鹿走到辦公桌前,“剛才您拉著我…把我認成了薛總。”

時見鹿眉頭緊皺,回憶了一下,“剛才?什麼時候?”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把張蔓認錯了。更何況薛晨和張蔓完全不同的兩類人,怎麼可能認錯?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您把我認成薛總了。”還有些話她不好說。

畢竟剛才時見鹿的狀態有些瘋魔了,說的那些話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述出來。

而且按照時總的樣子來看,她根本就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

這種情況……

張蔓想到自己曾經了解過的,似乎是有精神疾病?

“看來我最近真的太忙了,怎麼可能把你和薛晨認錯。”時見鹿揉了揉眉心,“你出去吧,今天你們不用加班。”

張蔓帶著滿心的憂慮走出了辦公室。

而在張蔓走出去後,時見鹿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她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一次發病太過猝不及防,她沒能反應過來就陷入了幻覺裡,而在清醒的那一刻,她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對。

隻是為什麼……她記不得發病之後的情況。

張蔓說她把人認成了薛晨。

她會在發病產生幻覺的時候看到薛晨嗎?這樣也好,如果瘋了就能見到想見的人,瘋了也行。

頂樓總裁辦公室,隻剩下時見鹿一個人。

夜深人靜的時候,時見鹿從沙發上坐起來,一疑惑的看著周圍。

這是什麼時間了?

淩晨一點十分。

她怎麼會在辦公室裡睡著了?昨天下班沒回家嗎……

時見鹿目光落在桌上的酒杯和已經空了的紅酒瓶,神色疑惑,“我什麼時候喝了酒?”

等到她回家衝了個澡再躺在床上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五點。

她躺在床上睡不著,有些昏沉地盯著頭頂天花板,思緒卻慢慢飄散到了以前。

薛晨總會在深夜給她準備水果或者夜宵,也會在她睡不著的時候唱歌哄她入睡。

薛晨唱歌很好聽,嗓音很溫柔,如果她還在身邊,該有多好。

時見鹿哼著薛晨常給她哼的歌,漸漸睡了過去。

——

薛晨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那夢十分嘈雜又斷斷續續,仿佛連接著前世今生,像電影片段一樣在她的腦海裡不停重複。

前世她救了時見鹿後,靈魂在虛無之中似乎飄了好久,看到時媛的瘋狂報複,母親當時沉浸在了她的死亡裡,大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

而她媽媽居然早就得了癌症,隻是一直在瞞著她,在她死了之後,她媽媽沒了最後的念想,消極治療,很快就形容枯槁。

她一個人待在家裡,靜靜地等待著生命的流逝,王姨到最後也守在了她身邊。

然後時媛卻發瘋的找上了門。

她藏著刀,在薛晨目眥欲裂的注視下朝著薛禮狠狠的捅了下去。

“不!”

薛晨聲嘶力竭的喊著,想要去抓住時媛的手,可是她沒有力氣,根本阻止不了這場悲劇。

在夢中,薛禮流了好多血,最後因為搶救不及時而死。

時媛也用那把匕首自殺了。

兩人倒在一起的畫麵刺痛了薛晨的眼睛。

“不——”

她猛地睜開眼,卻感覺眼皮重似千斤,怎麼也睜不開,隻聽到模糊的說話聲。

“薛晨,薛晨……你的手指是動了嗎?”

“快快快,通知主任,病人剛才手指動了……”

很快周圍充斥著淩亂的腳步聲,十分吵雜,震動著她的耳膜,讓她有伸手捂住耳朵的衝動。

“動了,動了,你們快看。她的手指真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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