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時見鹿擦著頭發來薛晨房間,剛好薛晨去了浴室洗澡,她百無聊賴的坐在床邊,靜靜等著。
等了沒一會兒,薛晨拉開門出來,一大股熱氣隨著她的出現飄散而來。
時見鹿眼睛凝在她身上,有些呆住。
“找我有事兒?”薛晨順著她的眼神看了眼自己,沒什麼不對。
時見鹿點了點頭,目光凝在薛晨身上移不開。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薛晨的樣貌其實一點都不差,甚至因為性格的原因多了一絲大氣和溫和。
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舒服。
以前她怎麼可能覺得麵對薛晨的每一個時刻都很難熬?
時見鹿恨不得回到以前,好好扇自己幾巴掌,讓自己清醒清醒。
“我房間的洗衣機好像壞了,我想洗衣服。”時見鹿指了指自己拿進來之後搭在沙發上換洗衣物,“你幫我一起洗了吧。”
薛晨瞥了一眼,點頭,“好。我知道了,明天讓劉姨幫你洗,樓下有新的洗衣機和烘乾機。”
“哦。”時見鹿不鹹不淡的回了一聲,顯然是隨便找的一個借口,一點都不關心。
薛晨看出她的目的不在這兒,毫不客氣的下令趕人,“這麼晚了,不回去睡?我要睡了,出去吧。”
時見鹿坐在床邊不起身,也沒動作,眼睛盯著薛晨擦著頭發去吹頭。
薛晨裝作沒看到她的欲言又止,很快的吹乾了頭發,又抹了精油。
房間裡散開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很好聞。
時見鹿吸了兩口氣,是薛晨身上經常能聞到的。
她很喜歡!
“薛晨,你用的什麼呀?我也想用!”時見鹿重新找到借口,起身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我頭發也洗了呢。”
薛晨塞給她護發精油,不耐煩的趕人:“拿回去自己抹。彆在這裡打擾我,我要睡覺了。”
時見鹿磨磨蹭蹭的不想走,接過來之後圍著薛晨轉,“我不會呀。這個怎麼抹?你幫幫我呀!”
薛晨:“……”
薛晨:“不會就不用抹了。我要休息了。”
時見鹿裝作聽不到的樣子,“薛晨,你快幫幫我!我要抹!好好聞!和你一樣的味道。”
薛晨:“……”
“回去睡覺。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薛晨黑了臉,絲毫不給時見鹿留有餘地。
時見鹿依依不舍的站起來,嘟著嘴都能掛個油瓶了,不情不願的妥協,“那好嘛,我自己抹。抹完就走……”
精油擠了一小泵,均勻的塗抹在發梢,淡淡的花香味道飄散出來,兩人身上的味道漸漸混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誰傳來的。
時見鹿慢悠悠的放好精油瓶,收回動作,不情願地往門外走,“我回去啦,薛晨。”
薛晨無聲點頭,眼神帶著幾分煩躁。
“薛晨,薛晨,我、我……”
時見鹿的掙紮被薛晨直接忽視,“你什麼你?大晚上的不在自己房間跑到我這兒來鬨?”
“快回你房間休息去。”
“我、我不想回去!”時見鹿見自己快要走出去了急忙停下腳步,眼巴巴地看向薛晨,“我害怕嘛。不想一個人睡!好嚇人的!”
.“什麼嚇人?哪裡嚇人了?平時都不怕,今天突然怕起來了?”薛晨冷笑著,把人推出去,“不想回房間休息就離開我家,選一個吧。”
她的冷酷無情讓時見鹿一瞬間麵色慘白了一點。
薛晨看到了,卻故意忽略掉。
“真的真的!我真的很害怕。我房間很嚇人的!我就想在你這兒休息!”時見鹿可憐兮兮的站在臥室門口,“我就在你房間休息嘛,之前不是也在你房間休息過的,好不好嘛?”
薛晨靠在門邊,冷眼看她:“之前?之前是之前,現在不是之前。”
“可是我們、我們都……都那個了,不能一起睡覺嘛?”時見鹿委屈的撇著嘴,心頭有些刺痛。
薛晨的拒絕讓她有點不高興,更多的是心痛。
她們之間明明就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可是薛晨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難道就因為她是瘋子傻子,所以薛晨不準備負責嗎?
時見鹿眼底的黯然一掃而過,卻被薛晨捕捉到了。
薛晨動作微僵,眼神一下子銳利起來,懷疑的看著她:“你在說什麼?你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作為一個精神病患者,時見鹿又怎麼可能知道“那個”的含義?
“薛晨你說的那個是哪個呀?是我說的那個嗎?就是那個呀!楊傾給我說的那個!”時見鹿隻慌了一下,緊接著完美的逃過薛晨懷疑的眼神。
薛晨心底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時見鹿最後還是被趕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
第二天薛晨去公司的時候遇見剛好停好車的叢珊,兩人一起進了電梯。
“早啊。昨晚沒休息好?”薛晨率先打了招呼,很奇怪的是昨晚她睡得很好。
叢珊笑著看她,“你覺得昨天我給你說了那麼多的心裡話,回去還能睡得好?”
叢珊格外的灑脫,“至少也得讓我調整一下心情吧?”
“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我隨時給你提供幫助。”
叢珊笑了,“這句話你都說了好多遍了,我知道。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暫時不打算工作,反正我的存款足夠我一輩子隨便過活了。”
“薛晨你可彆尷尬,我們還是朋友嘛。以後還和之前一樣相處就行,可千萬彆覺得尷尬不自在。”
兩人說開後,叢珊在公司又呆了半個月,做了最後的交接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