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公司對吧?我來見你。”時見鹿看了一眼自己麵前擺著的一疊資料,補充道:“拿錢給你。”
時媛看了眼時間,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同意了?
半小時後,時見鹿背著一個背包走進了薛氏集團。
此刻正值下午五點四十,員工們陸續下班,有不少人看見了她,知曉她身份的會多看幾眼,甚至有人上前來笑著打招呼。
時見鹿對著人點了點頭,繞開他們去了樓上。
總裁辦公室,外麵的秘書助理們全都下班了,時見鹿暢通無阻的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
時媛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嚴肅冷漠,隔著一道門,昔日的母女倆好似隔著一道斷崖,無人能跨過。
時見鹿拍了拍背包,深吸口氣走進去。
時媛抬頭看她,目光落在她背後的背包上,帶著一分驚喜,“帶來了?給我。”
時見鹿取下背包,從背包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她,“我覺得在談錢之前,我們來談談這個比較好。你先看看。”
時媛臉色一變,“這是什麼?”時見鹿該不會是報警了,起訴她的文件吧?
“你先看看,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時見鹿往前直接放在她桌子上,“有關你女兒的。”
自從上次時媛放棄了她之後,時見鹿就再也沒喊過她一聲“媽”。
“我女兒?芙兒?”
時媛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急了,撿起資料來,快速的翻閱起來。
辦公室空曠寂靜,隻聽到翻看文件的聲音。
“這是什麼?”時媛看了一半,忍不住怒目,朝著時見鹿瞪過來,“你去查了芙兒?”
“難道你就沒去查過江芙這些年的事情?”時見鹿麵無表情,“是不是什麼都沒查到?”
時媛啞口無言。
她的確也去查過江芙,查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跟著江律肯定吃了很多苦,不過也如時見鹿所說的那樣,什麼都沒查出來。
如果不是江律故意把這些年的經過隱瞞,就是芙兒做了什麼手腳把自己的經曆隱瞞了。
她本以為江芙跟著江律吃點苦,被江律從小打到大,可是沒想到江律竟然如此的狠心,竟然讓親生女兒去、去……賣身!
時媛目眥欲裂,雙眼通紅,惡狠狠的看向時見鹿,“你偽造這些來騙我的是不是?這絕對不會是真的!我不相信!”
時見鹿看她可憐,心頭也稍微軟了軟,她本意並不是故意揭穿江芙這些年的傷疤,而是因為時媛逼自己逼到絕境了,她不得不拿著這些資料出來和她做交易,否則受到傷害的就是薛晨了。
“我無意要去調查這些,隻是那天和江芙談過之後,發現她的遭遇也是如此淒慘,江律這些年並沒有把她當成女兒對待,反而一直在虐待她,甚至逼迫她去做那些事情。你看了肯定很傷心難過。”
時見鹿見她神色慌亂無措,臉上的心疼毫不掩飾,不是對自己的,而是對她親生女兒遭遇的憤怒和痛苦。
“你利用了我二十多年,如今找到了親生女兒,難道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嗎?”
時見鹿的這句話直接戳到了時媛的心窩子裡,她震了震,猛地看向時見鹿,“我在努力保護芙兒!我要保護我的女兒!”
“對啊,你要保護她。”時見鹿眼裡的失落一閃而過,時媛要保護的人是江芙,那她呢。她時見鹿沒有了親人,也沒有薛晨,隻能自己保護自己了。
“既然你要保護她,那就該做些什麼,難道像你現在這個樣子就能保護江芙了?你還在被江律威脅著,你的女兒也在被江律威脅著,一旦他的要求沒達到,他就會繼續下一輪的威脅。你又談何保護你女兒?”
時見鹿一針見血的指出這一點,揭開了時媛的遮羞布,“你不想要江芙繼續受到威脅,那就不要讓江律一直有機會威脅你們,否則你們母女這一生都擺脫不了背後吸血的江律。”
辦公室很安靜,送外賣上樓的安保把東西放下之後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徹底關門之前看到的是時見鹿和時媛對坐在休閒沙發上,兩個人都沒說話,氣質姿態卻如出一轍,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們就是很熟悉的人或者說是母女。
然而這對母女談的事情,卻又那麼的不同尋常。
時媛一遍又一遍的看著資料上的內容,臉色一直都很難看。
時見鹿把自己點的外賣打開,自顧自的吃起來了,給足時媛思考的時間。
過了不知道多久,時見鹿吃著麻辣燙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除了時媛還能是誰。
“媽……你怎麼了?”時見鹿一開口喊出了二十多年來的稱呼,又急忙止住說出後半句。
時媛目光複雜的落到時見鹿身上,對這個女兒她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生活了二十多年,無論怎樣都不可能這麼硬的心腸。
隻是她為了自己的芙兒,不得不放棄時見鹿,再怎麼說她這輩子最虧欠的人就是江芙了,那又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遭遇了那麼多艱難磨難的女兒。
“江芙的事情是真的對吧?你沒偽造消息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