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加入秦軍, 磨練軍功】
程橋並不知道這個決定的做下,究竟對未來造成了多大影響。
二十年後功成名就的程總師也不會告訴十八歲嬌嫩柔弱的自己,那太無趣了。
此時他隻知道, 剛和缸中之腦對話完畢, 藥童打扮的陳以南便湊了過來, 眉眼彎彎, 靈動狡黠, 像強大又美麗的精靈:
“橋哥,是橋哥吧。”
“剛才誰和我說,還沒升上第二題呢?”
程橋動動嘴唇,說不出話來, “陳——”一個字音出口, 臉頰便滿是緋紅。
除了陳以南, 他覺得自己什麼都瞧不見。
咦?又臉紅了。
陳以南好奇地看他,捏捏他的臉, 很沒距離感,遠處某程家大哥頓時雙眼搓火, 哦?勾搭我弟弟如此順手, 陳以南得是個海王吧!
陳某南:巧了不是, 上輩子我獵豔無數呢。
被捏一把的程橋:“……”
不行, 他快害羞到喘不過氣了!
這才多久不見, 程橋!你出息點!
為防止自己羞到暈倒, 程橋趕緊轉開話題,“荊軻, 他還沒死透——”
腳下獨臂爬爬的壯士荊:“……”wdnmd!
陳以南輕笑一聲,“不妨事。”說完,從藥箱殘骸裡隨便挑揀顆藥丸, 塞進血肉模糊的喪屍嘴裡,荊軻一僵,噅兒噅兒兩聲,嘟嘟的屁聲響起,就咽氣了。
臥槽這藥效見了鬼了!
程橋驚駭莫名:“……”
“這不是夏無且的藥箱嗎?藥丸給嬴政的?”
“嘗嗎?吃完就能體會極樂。”陳以南好整以暇,攤開手掌,裡麵還有另一顆。
程橋望著她,滿臉一言難儘。
見荊軻死的毫無尊嚴,還放了一串響屁,嬴政神色複雜,停頓片刻,“史官,可否將荊軻刺殺的經過,簡化些許,留個尊嚴?”
“孤憐他堵上一切卻一無所獲,是個義士。”但也僅此而已了。”
陳以南和程橋對視一眼,程橋低聲說:“始皇帝何等地位,竟然還要和史官商量?”
陳以南默然片刻,心道你真是太小看史官這職業了。
要說明清時《起居注》成了皇帝的後花園還可信,秦漢時的史官,那可是寧肯全家斬首都不改一字的倔頭啊。
端的便是“我以我血薦軒轅,執筆便是身負曆史”的重任。他們的手書,就是第一手正史,地位之高,冠絕古今,就連皇帝想改個字,都得請求商量。
一位清減瘦削、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從秦臣隊列裡走出,古板開口:“君上體恤他國義士,臣卻體恤君上被刺的艱險。”
“既刺我秦君,便得不到秦國史官的好言好語。”
“臣,不願改。”
陳以南、程橋:“……”
臥槽,嬴政開口也不行。
秦始皇,是假的秦始皇吧。
這些倔貨。
嬴政年輕的麵龐流露出些許無奈,和李斯對視一眼,李相國無聲一笑,政哥歎口氣,“史官,孤知你心意,但孤既然發宏願要征平六國,便已有心理準備,刺殺,是不會斷絕的。”
“孤這條命就放在這裡,若天命所歸,誰也拿不走。”
“他們要殺便來,懼什麼?”
俊美帝王神色轉為孤傲,噙著淺淺笑意。
陳以南、程橋齊齊一震。
好大氣的言論!
如此氣魄吞天,不愧是你,嬴政!
程橋震撼地望著始皇。
如果,這是能讓陳以南心生向往的男人,世間能有幾個?
一時間,程橋的心簡直要沉進無間地獄,再也見不到陽光了。
史官似乎還有不願,但台上年輕的主公神色驕傲,再想想秦國此時的如日中天,史官歎了口氣,像在安撫家中優秀又不聽話的少年郎:
“是,是,君上說的在理,臣便改一次。”
在場秦臣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欣慰微笑。
陳以南微妙地發覺了史官的寵溺,心中哂笑。
說不出好賴,隻是覺得這種帝王超級爭氣,百官又有點寵溺的感覺,真的太香了。
若說百官為何如此,恐怕就是“我家君上天下第一的爭氣,又年輕又帥逼,看著就是要一統天下的啊!其他六國君主有一個能看嗎?在我王麵前都是菜逼菜逼!”
……
大概就是這心態了。
秦臣末尾,座山雕呆呆望著嬴政,沒了平日教書育人的睿智模樣。程梁有些擔心,戳戳老師:“老師,還好嗎?”
“還好。”座山雕嘶啞著說,擦擦眼淚,說話顛三倒四:
“我、我沒想到……唉,嬴政啊嬴政,你知不知道後世將你說成什麼了啊。”
程梁聞此,也是心頭酸澀,導師又問:“都錄下來了嗎?”
“都錄了。”程梁歎息,座山雕隨即放出炸雷:“回去開個發布會,我要給我愛豆正名。”
程梁:“!!!”
“老師!您冷靜點!”
座山雕神色平平淡淡,眼角紋都變得冷酷了似的:“冷靜什麼?”
“好不容易逮著個嬴政年輕的宇宙,彆說喪屍了,就是神魔宇宙,也攔不住我。”
“劉英不是說半人馬座想要關注度嗎?”
“那就給它們,正好給我愛豆平反。”
程梁:“……”
他震撼地望著導師。
替曆史平反這種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隻看人心向背。
秦朝和秦王,因為後世儒家拿去了宣傳口,抹黑和莫須有罪名不知漲了多少。
億萬噸重的罪名,他嬴政背了數千年。
“幸虧有高考直播,”程梁喟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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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題休息區。
隔壁72號有了動靜。
柳躍沉默片刻,盯著屋頂數字,三十秒後,血紅數字還是【1】。
柳躍:“……”
好吧,陳以南那妮子又贏了。
起床漱□□動筋骨,臉還沒洗完,敲門聲就來了。
“誰啊?”柳躍塗著洗麵奶,搓的滿臉泡泡,門外傳來某陳姓學妹陰魂不散的聲音:
“柳學長,好巧啊,我們是對門。”
“今天天氣不錯,把挑戰打了如何?”
柳躍差點把泡泡戳鼻孔裡:“……”
休息區是極晝,你丫哪隻眼能看出天氣好壞?
想打架就直說!
被拖來廣場時,柳躍臉上還掛著泡沫,格魯斯看清他倆一口水當即噴了出來:“我靠!挑戰高二理綜天王!陳以南你瘋了!”
周圍豎著耳朵的考生:“……”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