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包圍城市”(1 / 2)

柳漫漫怎麼都沒想到, 自己才死十分鐘,劍爐就打的那麼精彩,宋隊長憐惜地撫摸褲/襠, 那神態, 溫柔中夾雜後怕, 柳副隊看的一言難儘。

“隊長, 你彆摸了, 我想吐。”

宋灞翻眼睛,“你不懂,險些斷子絕孫又劫後餘的快感。”

柳漫漫忍了忍:“……”

“你再讓我長針眼,我就馬上讓你再體會一次斷子絕孫的快樂。”說完, 掄起長棍。

宋灞光速鬆手:“……”

慫慫地縮起肩膀, 故意小聲說:“那什麼, 複活區吧台還要喝一圈嗎?”

“聽說新上了雪頂咖啡。”

柳漫漫:“……”

柳漫漫瞪著他,“白被打了是吧宋灞!”

“再說了!陳以南那麼傑克蘇, 隊友丟劍廬裡,你不怕再過去就變成了她小弟了嗎!”

宋灞緩慢眨了眨眼睛, 似乎不認識柳副隊了, 大笑起來。

“柳漫漫, 說得好, 回去揍他丫的!”

“但是, 說真的, 你現在真像被‘傑克蘇’感染過——啊彆打我!”話落,宋隊竄出去幾米遠, 氣的柳漫漫跺腳。

兩人誰都沒發現,這遭陣亡的ptsd來的格外溫柔,似乎出現了奇妙的疼痛免疫, 不,照舊是渾身肌肉酸痛神經滾燙,卻依然有力氣爽朗大笑。

歸根結底,是精神改變了。

心中有光有堅持,那麼前方河水再深,也有勇氣去跋涉。

此時劍廬裡,已經打成了一片。

大堂依然左右分界明顯,宋灞死的太快,沒來得及交代隊友聽陳以南指揮,殘存的仨小可憐嗷嗷叫喚著,勉力抵擋喪屍,時不時被啃上一口,血肉模糊,彆提多可憐了。

左邊,陳以南羅敏兩人衝上影壁,一人一把長弓,搭箭便射,嗖嗖嗖聲響起,成排的喪屍倒下,落進沒熄滅的火海中。

“隊長,”羅敏懊惱,“為啥我總沒辦法百發百中。”

陳以南安慰說:“沒人能百發百中——”

“你能,彆裝。”羅敏死魚眼。

陳以南:“……”

老娘上輩子靶場練箭時,你還是蝌蚪呢。

“行,”陳以南讓開身位,“我這邊的喪屍暴露麵積更大,目標更多,給你,好好練。”

說著,她蕩去另一根繩子,羅敏趕緊追問:“你去哪兒?”

“去救三區小寶寶。”陳以南頭也不回,“不然等宋灞回來,小弟全死光了,黑鍋還得丟給我。”

羅敏一句沒喊住,人就蕩遠了。

“……”她歎口氣。

真不知說什麼好,陳隊這人,好像有兩張皮,一張熱血坦蕩,生死不在話下,另一張卻陰險狡詭,殺人喝血不眨眼,像個重度精神分裂症。

截止目前,右邊的燈盞還是沒能完全打碎,三區同誌在昏黑燈火中被喪屍左突右奔,時不時一條血紅舌頭舔上來,尖叫聲立刻就能衝起來兩個八度。

徐濤作為火炮手,見正副隊全死翹了,慌得六神無主,背上火箭/筒都忘了,眨眼間,一張血盆大口衝他撕咬而來,徐濤慘叫一聲,疲憊讓他沒了機警,竟想直接抱頭蹲下縮進牆角,背後火器便直直衝著喪屍群——

空中的陳某南:“……”

她衝羅敏打個響指,兩人默契地拋出手中武器,空中完成互換,抓住遠射/槍的一刻,陳以南點射一槍,將馬上咬死徐濤的喪屍一槍爆頭!

砰一聲悶響。

背脊上傳來點點黏膩打濕的感覺。

徐濤脖子發抖,等了許久,死神沒來,他才抬起頭,啪一聲槍響,他渾身發顫,光速抱頭回去,卻發現新鮮的彈孔就在自己臉側!

徐濤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那槍!是打我的?!

他謔地轉過頭,空中陳以南麵無表情收槍,一字一句咬著說:

“作為火炮手,怎麼能把裝備毫無防備的暴露給喪屍群?”

“還敢背身抱頭?應急動作沒學過?”

“你的職責是哪怕死也得把火箭筒揣在懷裡再死!”

“喪屍有手有腳,要是把背包帶扯斷了怎麼辦?”

“你覺得,隊裡這仨慫逼哪個有本事能把火炮從喪屍群裡奪回來?”

聲聲喝問,鞭子似的抽在徐濤臉上,讓他臉色發紅發青,卻一句反駁都說不出。

憋了半天,“我知道你們四區厲害,但獵戶座本就是無辜卷進你們的考題!臨場要求我們具備和四區考生一樣的素質,太強人所難了!”徐濤認真說。

陳以南:“……”

砰一槍。

陳以南又放出一槍,連瞄準都沒有,徐濤錯愕地望著她,槍眼就在他脖子旁,冷汗奔湧而出:“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陳以南輕聲說,“讓你看看四區的素質,你我相隔七八米,我射你,連瞄準都不用。”

徐濤:“……”

冷汗出的太多,他渾身發涼,空中姑娘的眼神卻比子彈更可怕。

“弱小不是祈求保護的借口,從你剛說三區卷進半人馬座考題那一刻,我就知道,同學你思路不對勁。”

“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聽說,‘我弱我有理’這種論調。”

“真夠不要臉的。”陳以南吐槽不帶臟字,趁徐濤沒回過來神,降低繩索,張開雙手,拔刀將火箭筒割走——

徐濤瞬間慌了神:“你乾什麼!”

“沒了火器我們怎麼辦!”

陳以南也沒拉開包裹,盯著他:“涼拌。”

“既然宋灞死前將你們丟給我了,那我一定把你們操練好。”

“有刀用刀,有箭用箭,什麼都沒有就牙咬,必然時咬舌自殺,做好回血再戰的準備。”

徐濤的表情看起來快哭了,沒了火器的負擔,他雙手空落,甚至連動作都不知如何做。

陳以南眼神幽遠,毫無心軟,“一點也不委屈,對嗎?如果你這算委屈,那本宇宙的土著先輩,是怎麼抵抗喪屍的呢?”

“他們可沒有咱們作弊似得複活光腦啊。”

“你還有臉哭?”

徐濤被訓得一愣,摸摸臉,才發現兩行眼淚,“我……”

陳以南再次三箭連射,精準命中,幾條喪屍開花般的從三區考生身邊倒下。

“我知道,你們覺著和半人馬相比,是委屈了。”

“我們是瘋子,是傻逼,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亡命徒,考試而已,拚命乾嘛?搞得年年四區都是戰損率最高。”

“那行,不看我們,自詡不錯的你自己,能和087宇宙的戰國前輩相比嗎?比上他們哪怕一根腳指頭嗎?”

陳以南輕言慢語,內涵卻重於千鈞。

徐濤呆呆跪在原地,連周圍喪屍被羅敏斬完了都沒留意。

剩下兩個隊友也是臉色青紅。

陳以南看著他們,忽然有點心累,揮揮手,火箭筒也沒還,蕩回了大堂左側,接著清理喪屍。

等到宋灞柳漫漫趕回來時,就看到大堂左側重新燈火大亮,引得喪屍不停地衝擊,右邊卻昏昏暗暗,僥幸得了個偷生。

“徐濤,”宋灞踢他一腳,“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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