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陳以南骨子裡根本就是個熱血赤誠的戰士!去你那勞什子工業部乾啥?!
兩位大佬不歡而散,劉誌隻丟下一句:“我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但希望您多思考些,一個真正適合戰爭事業的人才,去了工業部實驗室,就像鳥兒拔去了翅膀,這是多可惜的事。”
隨後匆匆離去。
許典新:“……”
個兵魯子,還跟我搞起懷柔了?
她思前想後,站起身來。
十分鐘後,星雲總台值班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開門的總台小哥:“……”
讓我死,謝謝。
“您也是來看錄像的嗎?”他生無可戀。
許典新點頭,小哥一路幽浮飄著給她領到監控室,“左邊那堆錄像帶是陳以南的往期監控,右邊桌子上是昨天的天王戰錄像,小電視隨便用,您自便。”
許典新:“小同誌很熟練嘛。”
總台小哥一臉我受到了很大傷害:“彆問了,俺不想解釋,說太多舌頭疼。”
說完,又飄走了。
許典新聳肩,工科人不愛管閒事,她抓起天王戰的錄像,插進小電視裡。
……
一分鐘後,雪花屏絲毫沒有改善。
許典新關上監控,臉色陰得能滴水。
哪個日狗的?!
竟然敢洗錄像!
……
很好,你不想讓我看天王戰,我還非要看到不可!
光速切進工業部內網,許典新開了權限就去數據庫拿“鑰匙”。
能洗掉錄像的無非那麼幾個部門,戰備司嫌疑最大,那就先從他開始。
先前質問劉誌的話,許典新一點沒撒謊,宇宙海任何一處基建都和工業部密切相關——包括各大部門的內網搭建,連法律司的“定海神針”數據庫都是工業部建的,何況他戰備司?
很快,許典新拿著密碼“走進”了戰備司內網。
缺失的天王戰錄像就好好躺在右司數據流裡。
許典新:“……”
嗬,還挺冠冕堂皇。
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將錄像拷貝了,群發給了獵戶座所有一二線部門。
什麼產業規劃司農業部、什麼宇宙安全局文化司。
反正大家夥都是友司,都飄在人才係統瞧熱鬨呢,那我就讓這事更熱鬨點。
要是劉誌在場,必要痛心疾首:你他娘咋不先看看錄像呢?!
看完俺就不信你還舍得往外發!
但許隊長熱血衝頭了,她沒看。
於是,等劉誌趕回總部、準備向上級申請更多資源時,人才係統顯示,陳以南名字後的印章數量已經衝破了峰值,達到了可怕的十二個。
刷新一次,加了兩個。
再刷新一次,又加了兩個。
劉誌:“……”
靠,我穿越到天王戰最後一天了嗎?
.
宇宙隔膜被撕開了一角。
法律司石克德黑衣黑褲,一身黑像個墨水瓶,沉默地踏進了二區考題宇宙。
他收到了秦崇芳的證物,證據鏈補齊了,可以來提審了。
缸中之腦很配合,將陳以南和孫依楠的考生id都交了出來,石克德快速追蹤著,搭完火車搭毛驢,西伯利亞的冷風刀子似的吹在臉上,這辛苦,趕得上當年跨越星係追捕逃犯了。
忽然,孫依楠的id信號斷了,提示著考生陣亡。
一分鐘後,剛複活又掉線了。
再三分鐘,又複活又掉線了。
石克德:“……”
這犯罪嫌疑人修的自殺學嗎?
死的也太頻繁了些。
他搖搖頭,決定先去大陸橋那邊,追陳以南拿口供。
誰知,穿過迷霧,竟然來到了一片偌大城池,富華端麗卻又陰霾密布,黑雲密密地垂在天頂,即將大雨傾盆。
再看地表,胡人漢人衣著富貴,在街坊攤販前流連不走,遠遠地,華蓋如雲,逶迤而來,人們紛紛讓路。
石克德:“……”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表情有些開裂。
高考畢業二十年了,乍看眼前這景象,石克德用了幾秒才想起唐朝這個詞。
缸中之腦賊貼心地提示道:
【您已進入第三戰區獵戶座考題宇宙】
【地標:初唐神都洛陽】
【請注意,此地有鬼】
石克德:“……滾。”
缸中之腦:“哦,麼麼噠!”
洛水奔湧如潮,華蓋停在了石克德麵前,石克德抬頭,來人甚是怪異,騎著高頭大馬,馬頭還蒙著黑甲,後麵卻拖著華蓋馬車,車空著,人在馬上。
細看人臉,不得了,此人皮膚灰敗,頭顱被黑氣籠罩著,口齒開合間隱約死氣逸散,他留著羊角胡,左臉卻覆著一塊屍斑——
彆問為啥石克德知道這是屍斑,他一個赤腳法官,對陣黑/惡勢力二十年,能不知道嗎?!
“哦,又一個異鄉人,身上功德還挺厚。”這活死人上下打量石克德,臉上浮現滿意之色,旋即神情轉厲:
“拖走!”
石克德:又?
隨後,人就被甩在了車上,仿佛跌破了一層陰陽屏障,視野大變,石克德隻覺得屁股一痛,才看到了可憐巴巴擠在馬車上的仨男生。
可憐的,仨人腚都擠癟了,放個屁都不方便,緊巴巴坐在一角。
石克德:“……你們是?”
其中一個男孩子吸吸鼻子,眼神落在石克德法律司製服上:“您好,我叫貝浩,這是我隊友,楊昊天,墨菲——”
“還有個,不過她——”跑了,貝浩謹慎地看了眼前方活死人,沒說話。
石克德沉默點頭,表示知曉。
馬車又開動了,詭異的光亮照著,外頭完全看不見馬車裡有人,石克德默了默,“前頭這鬼……這人是誰?”
貝浩剛想說話,缸中之腦就來討嫌:
“嘿,這可是來俊臣,大名鼎鼎的武周酷吏來俊臣。”
“這都不知道?嘻嘻嘻~”
石克德麵無表情將光腦踩在腳下,跺了兩腳。
“沒事,貝浩同學,你接著說。”
貝浩:“……”
他暗示性地指了指馬車外,陽光晦暗,透過烏雲灑下薄薄日光,照出了人影。
石克德望過去,瞳孔立時收縮。
這來俊臣駕車飛快,身形敏捷,但落在地上的影子,隻有一匹駿馬,馬上空空如也。
換句話說,這人沒有影子。
石克德:“……”
不止呢,貝浩打手勢,您再看街上。
石克德下意識望過去,日光淡淡一片金黃,拂過路人的腳踝,一個影子跌進光明中,另一隻卻平平走過,毫無痕跡,仿佛一隻灰色的鬼,無法被日光捕捉。
如此循環往複,街上竟有三分之一人沒有影子。
“……”一股寒氣順著石克德腳丫子往上衝。
“您看到了吧。”貝浩餘光瞥著他身上的鐵樹天平logo,“鬼蜮初唐,真是道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