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南是個lsp。
她深知自己的本性,甚至從沒掩飾過。
前世,要不是家國大義拴住了她的心神,中央軍校各係係草她能泡個遍。
一朝重生,陳以南沒了沉重的背負,驟然輕鬆,她卻沒了興頭。
明明麵對著的都是麵容青澀心性美好的男孩子,陳上校卻覺得寡然無味,細品後發覺——她迷戀的不是外表。
上輩子,那些和她有過美好過往的男性,無一不是本性堅韌、熱愛家國,身上時時刻刻不帶著一股壓抑隱忍的犧牲感,哪怕麵上明朗微笑著,背後也是沉穩克製。
犧牲是個很美很痛的詞。
折算成魅力,便是萬人斬級彆,見者心折。
陳以南到現在還記得其中一個航校的青年,將青澀的初吻送給她後,什麼承諾也不肯說,轉身便去了戰場,從此再也沒回來。
短短三天交往,她記了很久。
以至於在多年後,陳以南調進了情報科,還大費周章查找過當年空戰犧牲將士的名單,直到看到了他的名字,她才徹底死心。
這些東西,都是星際時代的人所不具有的。
……
起初,發覺程橋對她情誼時,陳以南態度冷漠,甚至生出過好幾次“不如踩滅這火苗了事,省的心煩”的想法。
後來,程橋自請去了末世戰國,陳以南也很無所謂。
然而他回來後,身上卻帶上了戰爭的味道,熟悉又陌生。
他的行為處事,開始變得似曾相識。
隱忍克製,理智堅強,知曉大義而容留小節。
一切的一切,都令二十歲的陳以南從陳舊記憶中複活了過來,那些鮮活美好的“男孩子”,他們抖落了塵埃,再次衝她微笑著。
陳以南差點就軟弱了,就差一點。
她感覺到了排山倒海般的青春,它夾雜著熱愛,如山岸複綠,草木逢春,所有的一切,都活了過來。
……
加上包裹,陳以南前前後後穿了五件衣服,程橋卻連一個回答都沒問出來。
“到底,”他有點期待有點緊張:“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以南將襯衣紮進腰帶,背對著他:“字麵意思。”
“來,幫我拉一下後麵的衣擺。”
程橋紅著臉,不知所措。
陳以南催促道:“快點。”
她張開手,腰看起來纖瘦而有力量,似乎靠近一絲,就能感受到身體散發的熱度。
程橋:“……”
區區兩步距離,他仿佛踏在岩漿刀尖上。
青年動作溫柔,手掌很謹慎地不要碰觸陳以南的背脊。他很高,低頭細心整理她的襯衣時,呼吸會落在她頸後。
陳以南偏過頭來,嘴角帶著點笑意,後退了一步。
程橋猝不及防,被她撞進了懷裡。
“你——”
陳以南明知故問:“我怎麼了?”
程橋:“……”
陳以南:“我腰圍一尺八寸半,還算行。”
“你可以試試。”
說完,引著他的手合攏,抱住她。
程橋:“……”
程橋深感,自己像個被調戲的小姑娘。
“你彆這樣。”他小聲抗議。
陳以南笑道:“好,那你鬆手後退呀。”
背後這人立刻不說話了。
陳以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轉過身來,陳以南捏住男孩子的下巴,嘴巴蹭著柔軟的唇肉,在他口齒間小聲道:
“我再問一次,西伯利亞夜會,你來不來?”
太近了,程橋擺脫不了她的氣息。
這感覺就像麵對深不見底的海洋,美麗而危險。
“來,我來。”他呢喃道,迫不及待地吻住她,又迷離又渴望。
“……”
get√
陳以南滿意了,伸出舌尖,勾走了他喉嚨深處的一聲呻////yin。
.
從人馬座複活區睜開眼,穆丹子神清氣爽!
她深吸口氣,抬頭挺胸在籬笆牆裡踱著步子,越走越開心,滿腦子都是和陳以南的水下鏖戰。
多麼精妙!!
多麼機智!!
鏟以南可真是太棒了!
我多久沒遇到這麼棒的對手了!
我一定要做她的小姐妹!
丹子同學握緊小拳頭,興奮地像隻大公雞,雄赳赳氣昂昂,冠子火紅地來回走,其他陣亡同學都有點嚇住了。
“丹子,大佬,你沒事吧?要來針鎮靜嗎?”
“不用。”穆丹子雄壯揮手。
“那,您是被誰……擊殺的?”
“我集美!”穆丹子激動地跺jiojio,啥ptsd統統都沒了。
她越想越妙。
水下石板上升的時間正好是陳以南留給她的生機。
怎麼能卡的這麼準呢?
穆丹子:“阿拉草,四區也太屈才了吧,這種人才怎麼不是四大區第一名呢?”
其他同學:“……”
大家互相對視,心道來了來了,學術大佬穆丹子的癔症又開始了。
“丹子,四大區第一是你啊。”
“你說的四大區第一是誰?陳以南還是貝浩?”
“陳以南吧,我看她剛才名次忽然飆升,衝到12名了。”
“嗐,文科霸主陳以南我知道,她們四區文科組這一屆老是鬨事,高考委員會都被摁在地上打,幺蛾子可多,考題也難,拿不著第一……未必是能力問題,可能是其他因素。”
穆丹子刷的回頭,眼神發光:“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的小姐妹是最棒的!”
說話的同學:“……”
當第一的腦回路都這麼奇葩嗎?
他很費解:“丹子啊,是這陳以南擊斃了你是吧,是吧。”
穆丹子:“對噠。”
同學:“……”
這還集美?
果然,第一名都很思路清奇,我輩凡人理解不了。
然後,大家就目送穆丹子同學蹦跳著小辮子,噠噠噠地回了複活履帶,可嗨皮了。
眾人:“……”
所以,第一名,您回來複活是乾啥的?
.
第二塊石板被拖上了河岸。
民眾跪倒拜服,武曌承托天運之姿、還有默契打配合的住持和尚……這些,統統落進了考生眼裡。
氣氛沉默的可怕。
範崇文眉頭緊蹙,掏出光腦發消息:
【@範崇文:浩子,你們這局組的,有點不妙啊】
【@範崇文:攪鬨大理寺、擾亂慶典現場、還沒提前知會朝廷】
【@範崇文:我越看越覺得,武皇不像個會善罷甘休的人】
坡頂,貝浩好不容易偷了口清閒,瞧見了穆丹子名字黑下去,他剛想說聲鏟以南牛逼!就瞧見了兄弟的消息。
【@貝浩:誰說不是呢】
【@貝浩:我估計咱們要被秋後算賬】
範崇文:“???!!!”
【@範崇文:草,那你還喊兄弟來!】
【@範崇文:瑪德,你自己一個顛顛的跑去蘇德戰場了,分數沒得著,帶不來四區的榮耀,現在還拖著咱理科組前十一起死?】
【@範崇文:欠你了哦】
貝浩撇嘴,嘁,老子去西伯利亞雪原上的鍛煉,你這輩子也想不到。
那是布爾什維克的萬丈光輝!
【@貝浩:嘿!你就說吧,這一趟來得值不值!分數漲沒漲!】
範崇文:“……”
好吧,吃人嘴短。